之前坐我这组长之位的那个老组长,可算是丑男之最,可看看眼前这个貌似很温和的办公室主任,跟老组长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的啊。
在他夹杂着一连串无意义的讪笑声中,我艰难地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二十楼的陈助理来找了我两次。后来发现我没在,就替我请了事假,还吩咐主任,如果我回来,就务必让我去二十楼。
去二十楼?我才决定要冷静地考虑一下我和龚念衍之间是未来,现在这么快就跑上去,那我早上的工不是白旷了。
不过陈助理那么急找我两次,是为了什么?难道龚念衍想跟我说什么吗,解释一下早晨的事情?如果那样,就太稀奇了,我以为他早上那冷然的一眼,已经是他心情的最好诠释了。
随意点了点头,答应主任我会去二十楼的,随即迅速地拿了份晨报回自己的办公桌,摊开报纸研究起报纸上那则关于我和龚念衍的新闻,因为只是一个企业老板的八卦消息,所以刊出的篇幅其实也不大,应该不是很多人关注才对,可刚才一路由公司门口到办公室,我无奈地发现,无论从最外的保安或柜台小姐,还是到最里面办公室同事,都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种突然变身成实验室里的白老鼠的感觉,很是毛骨悚然。
刚才上洗手间时,听到她们议论的话题,我吓了一跳,看来流言已经升级变异了,原来是我已经替龚念衍生了个小孩,才会母凭子贵地被扶正了!
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趣了,很想推门出去问一下,我生的是男的还是女的?以我个人而言,我是喜欢女孩多一点的。不过如果这样问的话,她们定会以为我是被气疯了。
在这样飞短流长的传闻之中,我当然不会去二十楼,心里老有个声音,就是“疏远他,冷淡他。”
念到最后,我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了,越是不准自己去想他,越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这样的心里拉锯,让我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一份植了根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可以连根拔起呢,那还叫感情吗?这样子强迫自己,只会把自己更往死里逼而已,难道,我真的没用到要去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行吗?
一心多用的情况下,如果能做好工作,那就是奇迹了。直到三点钟时,我还在心神不定地浑水摸鱼着,正当我想请假早退时,龚杰很出乎意料地找上门来了。
“可晴,陪我去喝下午茶。”他浅笑叫我,笑容还是很阳光,很自然,难道他不介意那些传闻,或者没看到报纸?这么亲切自然的样,看起来也不是装的呀。
“龚经理,我在工作。”我扯出笑容回绝他,什么老板啊,公然教唆员工旷工。不过“我在工作”这句话,绝对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他是想和我谈龚念衍的话题,我真没力气说,现在我的内心,简直比乱麻还要乱上N倍。
“跟我出去,也算是工作。”边说着话,他居然还边伸出长手,把我拉离座位,高大的他拉起我的时候,就像捞一只猴子般简单,拜托,好歹我也是三十岁的淑女,他以为他在拉三岁小孩吗,很没形象耶。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干坤之中,他居然当着一办公室的人,就这样把我劫走了!走出电梯门,我挣扎地甩开他的手“龚杰,我自己会走,别拉拉扯扯,你以为你在逮捕嫌疑犯呢。”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龚杰笑着解释。迎面走来的,是刚走进公司的一队人马,看来都是高级别的大人物。当然,人群的正中间有着我无法忽然,熟悉到光闻味道就能认出来的男人…龚念衍。他也在直勾勾地盯着我,更是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怒意,怒意?
他哪来的怒意,就因为我没上二十楼找他?哼,我的怒气比他大多了,臭男人。“杰,上班时间要去哪?”说这句话的,是人群中一个教为年长的男人问的,我能认出他,是公司的三巨头之一,看起来相貌和龚杰有些相似,应该就是龚杰的父亲吧。
“我有点事要出去。”龚杰笑着简单回答,并没有作更深的解释,到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找我出去到底有何用意。当看到精致的餐桌前还坐着一个人时,我有点想转身撒腿就跑到冲动,因为那里正端坐着一名叫田的女人。
唉,我今天出门就该先翻一下黄历,看看日子是不是和我犯冲,要不然,怎么会有一堆人接二连三地想找我麻烦呢。我不悦地问身边的龚杰:“你什么意思。”
“田想找你聊聊,又怕你不愿出来。”龚杰笑得颇为为难,想必他也很难做吧,两边都不好得罪。
“所以你就这样把我骗出来了!”“别担心,有我在,她不会为难你的。”虽然龚杰是这样保证,可是看着那一脸寒冰的田,我再乐观,也不可能把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作是来联络感情的。
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来算帐的。越想越亏,为什么闹出话题来了,后果却是我在承担,早上的陌生女子,下午的田…
之后还会有谁呢?还真的是热闹极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吧,难不成还怕她吃了我啊,呼了口气,有时候真的想不通,我只是个平凡的老女人,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平凡的感情,可现实为什么非得这样折磨我呢?
刚一坐定,还来不及喘口气,田便迫不及待地发难了。“别以为上个报纸就能既定事实。”她冷冷地说,可这话怎么听都觉得酸极了。
“田,我们不是说好要好好说话吗?”龚杰一听她语气不对,赶忙打圆场“可晴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可不准你把她吓跑。”
我心里冷笑,不用她吓我都想跑的“上报压根就不是我的意愿,我真的不懂,我们只是在谈恋爱,为什么大家偏要这么关注。”真的是在谈恋爱吗?天知道呢,可是此时装装场子还是必要的。
“我就不拐弯了,你必须离开念衍。”田傲慢地说着,看她的神情,好像对此次的谈话是势在必得的。心情迅速地郁闷起来,身边的人都在劝我离开他,这无可厚非,可是当劝我的人是田,感觉就更加沉郁了,她很嚣张,也很理直气壮,但她凭什么?
她陪伴龚念衍有几个年头?她能像我这样为他牺牲了大好的青春岁月吗?如果不能,她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这么高的姿态!“离不离开,应该不是你说的算。”
偏着头,我冷笑着,笑她的天真,也笑我自己在做无谓的挣扎,既然想放弃龚念衍,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打这场毫无意义的女人之战。
田被我这样一堵,顿时失了声,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念衍的打算到底是什么,可我猜测,他会选在这个时候高调曝光你们的关系,应该会和这一次的竞标案有关,我只是想提醒你,别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会对你好,你只不过是他所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我觉得头皮发麻,双手发冷,尽管她说的话,我早已知晓,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让我万分难堪。
不得不说,田真的是个聪明的女人,起码她不会失去理智地胡搅蛮缠,她懂得怎么用最有效,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去击打敌人。
而我,却因为真相的暴露而显得狼狈不堪。我沉默无语,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反驳她的话。而自始至终,龚杰也只是默默地喝着茶,一言不发。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最好就离开,我想说的是,不管他这次怎么努力,这个竞标案最终还是会失败的。”我猛然抬头看着她,她怎么能这么有把握地说竞标案会失败,田存的到底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