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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是路难行钱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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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宾说道:“少扯那些,那些没用的,我可告诉你胡,胡老,爷爷,咱们这是,这是给你开工资呢,谁,谁也不能白出力,村里,村里不出钱,我们几个出了,这以后你就是,就是有工资的工人了,工资你也照常领了,可你得认真工作,对得起组织,哦不不,对得起我们……”

    “嗯,一定要好好干,不要有思想压力,思想包袱,哦,这是一个意思……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这个,嗯,还有什么来着?”郭超不知道说什么了,扭头问道:“银乐,陈金,云亮,你们仨再接着说说……”

    这时候我们仨早就把胡老四炕上的凉席儿给抽了下来,铺在地上,三个人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了。

    那天下午,我们几个就在胡老四家里睡到了傍晚。

    一觉醒来的时候,胡老四正挥汗如雨地在桌子旁画符呢。原先这并没有什么,作为一名神棍,他画符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自从知道胡老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盲后,再看到他画符,就觉得有点儿可笑了。

    本来我想着自己先醒来得,把其他几个哥们儿都叫起来吧,可一瞅他们,都挤在凉席上睁着眼睛看胡老四画符呢,而且脸上都挂着一股别有深意的笑容。

    得,全他-娘的在心里笑话人家胡老四呢。

    既然大家都醒了,我们自然就得商量着今天晚上的事儿了,既然决定了要由刘宾娘亲自出马,去挑衅尸蟾,然后再让黑猫出于对刘宾娘的保护,而动手干掉尸蟾。那么重要的就是劝说刘宾娘,让她同意晚上去北地稻田里,这似乎并不难,刘宾娘好说话,而且这么多年一直病怏怏的,有了这么一个很可能让她恢复健康的机会,她肯定愿意尝试,她现在已经没啥顾及的了,据说有几次她还自杀过,只是很奇怪的是,自杀失败,往往都会被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现,救了她。我琢磨着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根本不想死,故意做出这些让人能够发现的自杀举动来,也好显出自己不愿意连累家里人,宁愿去死的决心来,从而让村民和家人都感动,能够多帮助她。有这种想法,我觉得自己很卑鄙,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呢?

    其二,多半就是那只黑猫在作怪了,这狗-日-的东西就是要活折腾刘宾娘,让她活受罪呢。

    对于一个曾经几次自杀失败的人来说,好像冒险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巴不得的事儿,如果这次事儿成功,她就有可能恢复健康,和家人共同享受美好的将来。假如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死,她甚至渴望着能够死亡。

    不过对于我们来讲,心里面多少有点儿不舒坦,万一刘宾娘中了尸蟾的毒,黑猫又没搞定,那不是让她多受一份罪么?

    刘宾对此很是坚定,他对于母亲的**,导致他对于那只黑猫有着刻骨的仇恨。这么些年的苦日子熬过来,刘宾从内心里已经变得有些冷酷,冷静了,他觉得任何机会都不能错过,即便是冒险,那也值得去做,毕竟,母亲这样活着,从理性上来讲,还不如死了好。

    我们几个觉得有必要一起去刘宾家,共同把这件事儿讲给刘宾的爹娘听,不然让刘宾自己去跟亲爹亲娘说,让亲娘去冒着生命危险玩儿命去,即便他是好心,他是正确的理智的理性的,可从人性上来讲,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

    劝说刘宾娘这是一件事儿,还有件重要的事儿,就是找出尸蟾藏身之地,毕竟现在谁也不能保证,那只尸蟾它还会躲在周家坟下面,到时候我们直接拎着锹费点儿力气从稻田中坟墓下把它挖出来就行。

    这件事儿,就交给胡老四来做吧,他对此很有信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者是本来就有信心,或者是,这老小子有了钱,有了我们这帮人的支持,信心倍增了……

    我们几个想到睡觉前因为醉酒而胡说八道的那些话,都有些尴尬。

    好在是胡老四也没提,也不好意思提,更舍不得那些钱,所以我们几个也就装模作样地忘记了自己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胡老四能够有了信心,气势足了,那么我们胜利的把握也就更大了一些。

    而刘宾娘这方面,也如同我们所预料那般,在一帮年轻人的劝说下,很快答应下来,刘宾爹听了之后,甚至也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帮忙,被我们劝阻下来,添什么乱啊?万一到时候你也中了尸蟾毒,那这个家可就毁了。

    准备工作很顺利,这让我们心里都充满了胜利的希望,觉得势在必得了,就看黑猫有没有出息,干掉干不掉尸蟾了,或者,尸蟾会不会爆发出强悍的反击力量,干掉黑猫。两种结果,都会让我们很满意。

    当然了,最好的结果还是它们两败俱伤,能同归于尽更好。

    不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和我们之前的计划发生了很大的偏差,让我们有些出乎意料,有些措手不及,险些酿成了大祸……

    我必须坦诚的交待,那天我们卖掉了鳝鱼,赚了三百六十四块,吃饭喝酒花掉了四十五块,给了胡老四二百一十九块,我们几个分掉了剩下的一百块钱,然后回到家里,统统交公。

    毕竟忙活了一宿没回家,上午匆匆回到家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然后又是一天。

    虽然家里人一般不会过问我们都干了些啥,可从咱哥们儿内心里讲,不给家里点儿交待,实在是说不过去。况且往家里交了十多块钱,会让爹娘乐呵呵的,咱手里头又不是没有小金库,不差那点儿钱,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这要是今儿晚上万一出点儿茬子,家里人对我们责怪的时候,也多少得记着咱们为家里的财政做出的贡献,起码……挨揍的时候会轻点儿,是这个理儿不?

    而胡老四在收了我们的钱之后,确实容光焕发,晚上出发的时候,精神抖擞,就连那身黄色的道袍,也换了一身崭新的,头上戴一顶跟棺材似的帽子,上面一轮八卦清晰可见,肩膀上横跨布袋,布袋也是黄色的,上面绣着八卦图,一手紧握桃木剑,眉眼间信心十足,霸气四溢。

    哥儿几个在后面跟着窃笑不已,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需要用钱打点打点,不然的话,他一点儿工作积极性都没有,唉,迂腐的人啊,怎么就忘记了老太岁在世的时候,那种甘心付出,不求回报的精神了呢?

    多少学习一下嘛,还不如我们哥儿几个,斩妖除魔,啥时候想过为了钱啊?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似乎也是有目的的,要么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为了报复自己的仇恨,或者是为了哥们儿义气,唯独这一次特殊些吧,好像是为了村民和将来的后人,这有点儿大公无私,无私奉献的意思了。

    可仔细想来,如今一琢磨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们纯粹就是闲得,就是去找刺激去了。

    刘宾娘似乎在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看到了希望所在,多年来的压抑和病痛在刹那间一扫而光,精神昂奋起来。也不用我们扶着,换了身崭新的衣服,像是要去串亲戚似的,跟着我们就往北地走了。心里头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大岁数一妇道人家,跟我们这帮毛孩子瞎胡闹个屁啊?

    反倒是我们哥儿几个都紧张得不行,尤其是薛志刚、陈金还有我,我们仨可是亲眼目睹也亲身体会过那只尸蟾的厉害,那玩意儿可大可小,一张嘴喷出的毒气能瞬间让人迷糊掉,暂且不说它喷出的气体毒性强,单是那种让**呕的臭味儿,也足以让你回味无穷,无穷到想起来就恶心的地步。

    半路上,我心里一直有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不放心,便紧走两步跟上胡老四,问道:“胡爷爷,您有法子让那尸蟾不喷毒气不?先堵住它那张嘴。”

    “没有。”胡老四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问这个干啥?它不喷毒气,就伤不着人,那黑猫也就不会出现保护刘宾娘啊。”

    我苦笑着说道:“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这玩意儿喷出毒气来,就会伤着别的人啊,您老有没有法子,嗯,用符啊或者施法啊,让大家伙儿不怕它那个毒气。”

    “没有。”胡老四很认真地回答,他说道:“这种尸蟾的毒气太强,我能施法护住自己就不错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胡闹么?

    陈金在一旁听到了,立刻气呼呼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倒是早说啊,这么一大帮人来了,全都让尸蟾给毒翻了,救都来不及救啊!”

    “啥?不能防啊?我不去了。”姚京立刻第一个停下了脚步。

    “我也不去了,这不是找死么?”常云亮随即说道。

    郭超说:“胡爷爷,您可别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啊,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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