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晚上把《苏格拉底语录》丢进最近的垃圾桶里,拿回所有的卡,警告媛媛再做这种事,他就翻脸。
她哭哭啼啼的说他为了一个包骂她,他对她的爱廉价得让人伤心,如果他是真的爱她,为什么连个包都舍不得买给她?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着这个女人真的是他在酒吧遇见的那个女人吗?
她用这么拙劣的哭功要引起他的愧疚感,用他的爱当武器,想要对他予取予求,他觉得自己被这场恋情压迫得几近无法呼吸。
后来他决定不再出这种钱,媛媛就变得很忙,然后有次他心情恶劣找马为堂玩,得知马为堂也被个小模海削一场,让他开心得要命,看朋友的笑话,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情开朗。
可是等说到那个小模的名字叫奉嘉媛,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
最后他请了个侦探,帮他查了一下,侦探交给他一叠纸,他看了前三页,就完全看不下去。
他跑到马为堂的家里抽烟喝酒跟吐,吐干净了酒液就再喝,喝到马为堂觉得他快酒精中毒才打昏他。
第二天他头痛得要命,却坐在床上默默流泪流了好一会。
嘴贱的马为堂那天好心的没说什么,只够义气的再拿酒出来,“兄弟我先干。”他喝了一大口。
他抢过他的酒瓶,喝了一大瓶。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提奉嘉媛这个人,马为堂也一样,如果非要说到她,马为堂就会用“动物园的熊猫”或“那个女人”来代称。
而马为堂还为这段情伤下了注解,“天堂里面总有蛇,世间上没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就刚好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滚床单结婚生小孩,啊,第三个顺序错了,应该是结婚、滚床单、生小孩。”
接着他伸出中指,“屁!当老子读童话,什么王子跟公主后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老子看脸看服装看财产看权势,也该被归类为王子这一类的吧,我有过比较爽吗?我没看到什么公主,只有看到一堆想被包养的妓女。”
他心情很差,但是还是被马为堂给搞得笑出来,他讲得愤世嫉俗,但还是说明了他们两人的处境。
马为堂在某些点上,不由得不说他是个嘴炮大师,但又在某些点上,聪明得吓人。
珉育动了下,周宇潮把珉育的被子盖一半,以免等会开了暖气,他热得又踢被,然后他看到珉育的手里拿着一个颜色漂亮的玻璃瓶,大概是他想玩这个玻璃瓶,奉嘉仪只好让他拿着玩,他睡着后就握在手里。
他把玻璃瓶拿了起来,那颜色很漂亮是淡蓝色,有股香味,他把那瓶子的喷口朝向自己的鼻腔。
一股不像女性香水,也不像男性香水的中性淡淡甜香味传来,这个味道他闻过,他跟奉嘉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喷这个香水。
周宇潮把瓶子往比较高的柜子放,放好后,他抱紧奉嘉仪,奉嘉仪的体香闻起来很舒服,只是这味道好像缺了什么……他视线往旁边转,看着那个香水瓶。
伸手,他再把那瓶香水拿在手里,喷了一点点在手上,然后抹在一般人会抹的脖子,但他不是抹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抹在奉嘉仪的脖子上。
他轻轻的沾点,缓慢的滑过去,瞬间奉嘉仪的体香跟这瓶香水的味道融合,形成一股很难说明的香味。
“我、我其实跟她长很像,我们是双胞胎。”
奉嘉仪曾对他这么说过,说他跟媛媛长得很像,被他尖锐的反驳了。
但他此刻像着魔一般,轻轻把奉嘉仪的头发往后拨,露出他的侧脸,他睫毛黑而长,鼻子高挺,绯樱般的嘴唇像蜜一样的甜,只要张开眼睛,再戴上假发、假睫毛,涂上口红,化上一点妆——
脑里一点一滴的想像让他浑身颤栗,也让他听见恶魔的大笑声。
不,不,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自己的想法也太惊世骇俗,怎么可能?
他把那瓶香水放好,再度拥抱着奉嘉仪的后腰,这股融合香水的体香味,让他难以入睡。
好像有什么噩梦般的东西要浮现出来,周宇潮推开了被子下床,到浴室里去好好的洗了个脸。
“我在疑神疑鬼什么东西?我被马为堂那种不相信任何人的神经病给影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