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给他吧,说不定他有什么难处,他被那只蟑螂捡到,穷得睡在兰姊的阁楼上好几个月。”
蟑螂是谁周宇潮也知道,这个黑道里的大人物对马为堂势在必得,马为堂却每次都从他的掌心溜掉。
若是马为堂真的讨厌他,身为马为堂的朋友,他也会出来罩马为堂,但显而易见的,马为堂并不讨厌那个黑道分子,而那个男人也用马为堂能接受的方式宠溺着他。马为堂吃不下饭的时候,蟑螂就会出现,马为堂忙着打蟑螂后,就会有了胃口,更别提蟑螂进贡的贡品。
而要宠溺难搞嘴贱,而且心一样又黑又贱的马为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周宇潮每每想到都快钦佩蟑螂的耐心了。
而听到奉嘉仪之前过那么穷,周宇潮怔了一下,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不可能,他的薪水应该不算差,公司在业界也挺有名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穷?我那时是一时气愤下把他赶出去,但是……”他话声顿了顿,想起之前奉嘉仪带着珉育过来住时,他没看到他带什么高价的物品过来,住的公寓也很旧,一个有份好职业的男人,虽然自己带个孩子开销大,但不应该会穷到那种地步。
难道真有苦衷?那个苦衷会是什么……周宇潮思索着,蓦地脑海冒出个名字——飞飞叔。这个人跟奉嘉仪应该非常亲近。
“你没问他一百万是干什么用的?”
“没有,我当时心情很恶劣,没有问。”
“我劝你回去问一下,兰姊对他评价还挺好的,会让兰姊收留的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蟑螂似乎也觉得他挺好的,找了兰姊帮他。”
“喂喂喂,你态度这么跟以前不一样?之前你明明觉得奉嘉仪是来讹诈我的。”
“是啊,我一直觉得他是来骗你的,但是……”这不是有人替奉嘉仪背吗?
马为堂说到一半低下身体,用力拔了周宇潮头顶上的头发,周宇潮坐在地板上,揉着自己的头皮,疼得大吼大叫,“喂,你发什么疯呀?”
“白头发呀,宇潮,你未老先衰,是玩太凶败肾了吗?多吃点补品吧。”
马为堂手里拿着他的头发挥舞的贱样,让周宇潮气急败坏,那两根头发没有白的,全都是黑的,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拔的。
“败你个头,我诅咒你总有一天被蟑螂给破了清白之身。”
“干,才两根头发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怎么不是我破了蟑螂的清白之身?而且老子还有清白吗?哈哈哈。”
“你有本事在蟑螂面前讲,讲大声点!”
马为堂哈哈大笑的声音一样的惹人厌,“老子会拿大声公在他耳朵旁讲的,你赶快滚啦,等会我有约。”
“是有那么急吗?”想也知道,会让他赶人,一定就是蟑螂要出现了,但是穿得这么美迎接蟑螂,马为堂到底是什么心态?
不过要是问了,说不定马为堂会说,不管蟑螂在不在,老子都要美美的,不行吗?那只蟑螂算个屁呀。
“就是又那么急,滚啦。”
这人就是没义气,周宇潮无奈的出门,马为堂在门口对他挥手说再见,手里还握着他那两根头发。
周宇潮正要关上门,却被叫住——
“宇潮。”
周宇潮回过头看马为堂,他的脸藏在阴暗里,看不清表情,“你如果不想要奉嘉仪,现在就让他离开,别拖拖拉拉的。”
周宇潮浑身僵硬的站立着,这种事拖越久越麻烦,他明白,但是他理智明白,心却不明白。
“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看到他很不能忍受,但要把他赶出去,我又舍不得珉育。”
“是舍不得小孩?还是舍不得他?你要考虑清楚,小孩——”小孩应该是你的。
从甜姊的话里判断,小孩铁定是周宇潮的,甜姊才会杜撰个什么不孕的事,就是不想要让拜金的人跟周宇潮有所牵扯,这很符合甜姊的作风,他必定调查过小孩的母亲了,决心要切断这一切,保护周宇潮。
如同母亲的剽悍甜姊,她为了周宇潮往后的幸福,的确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