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色狼?”两个少年同声问道。“就是好色的狼!”“哦,那你就做天下第一色狼吧…”
至此,大秦帝国三个天下第一新鲜出炉。就在三个人笑闹时,黑夜中一盏明灯出现,如果一朵闪开的鲜花,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夜幕。
身着橙色衣裙的少女,手持一盏灯笼,出现在众人面前。双唇微动:“蓉姐姐正在救治一位重病人,让我来代她迎接各位,请各位大哥前辈恕罪。”***湖面上的雾气如同一层纱帐,将黑夜里的灯火隔绝起来,又有一丝的清冷。
浮辰用手肘怼了一下少羽,目光示意他看天明。少羽不解,目光投去,小小少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坐在船头的少女,完全傻掉了。
“这小子…”少羽微笑着,回头朝浮辰挑了挑眉毛,俩人都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提着灯笼的少女在雾气中显得非常温暖,天真的笑脸让浮辰也是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难怪天明会痴痴呆呆。船慢慢前行,雾气变淡,湖面上倒影出清冷的月光,处在这么幽然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或是欣赏,或是沉思,或是怀念,或是…浮辰又懒散的斜靠在船弦上,可能是觉得硌得慌,又靠在了少羽的身上。少羽嫌弃的瞪了一眼,终究是没有推开浮辰。天色渐明,浮辰依稀间看到了湖边的院落,篱笆围墙,柴扉已开。
靠岸,楚国的遗民井然有序的下船,收拾行囊,或许是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吧,他们的脸上没有疲惫,只有希望。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是说法看来在这里找到了注脚。门口挂着牌子,可惜浮辰不认识上边的字,天明也不认识,问身边的少羽。
“这是蓉姑娘定的医庄的规矩,”少羽解释道:“上边是燕国的文字,写的三不救。”少女笑呵呵的补充道:“秦国人,补救!姓盖的不救!打架斗狠受伤者,不救!”“天明,看来我跟盖大叔都不会被救了,”浮辰笑着说道。“为什么?”
天明和少羽异口同声问道。“盖大叔姓盖啊,我是打架斗狠受伤的…”浮辰摸着后脑勺,继续道:“你说我们能被救吗?”“好像是不能,”天明沉思了,旁边的少羽笑嘻嘻的拍了天明一巴掌,道:“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两个楚人抬着盖聂,范增和项梁一并跟着几人,走进了小院子。院子很干净,一棵柳树在院子的一角,树冠繁茂,树下有一堆劈柴。
一间很大的房子,在院子正上方,两间小屋在院子左边。一个身着朴素衣服,包着头巾的女人站在院子中央,浮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就觉得这不是个能好说话的主,因为板着一张脸,跟范增有得一拼。
他们都认识,少羽说过,这个叫端木蓉的女人是墨家的一位医生,医术高超,镜湖医馆也是墨家的一个据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端木蓉看着浮辰和天明眼生,就问道:“这两位是?”
“这位少侠是浮辰,这小孩是天明,他俩是少羽的朋友,”项梁答道。天明望着端木蓉,给出一个笑脸,希望能博得一些好感,浮辰只是简单的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果然,她拒绝治疗盖聂,怎么说都不行。至于浮辰,这女人就说了一句,他死不了,也不救。
“医生救人是天经地义,偏偏你这个怪女人定出那个什么破规矩,你干脆说只要是活的就不救算了…”天明急了,红着脸争辩。“我去拆了你的破牌子…”天明看到自己这么说,那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急了,准备去拆牌子。
“行了行了,别闹了,咱们走,总会有办法的,”浮辰一拉拉住了气呼呼的天明。“可是大叔他能撑住么?”天明挣扎了半天,没挣脱,有点泄气的问道。“何人在我墨家地盘大吵大闹?”
门口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矮胖老头走了进来。“你是何人?”少羽警惕的看着老头。
“班大师,”项梁拱手失礼道:“我们来求蓉姑娘医治一位楚家的朋友,小孩子年幼无知,失礼了。”“蓉姑娘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大家愣着干什么,”老头瞟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盖聂道:“还要我这个老头子请大家离开吗?”
“我们走!”少羽紧握拳头,气呼呼的喝道。俩士兵抬着盖聂刚准备跨出院子,盖聂身边的渊虹掉在了地上,端木蓉看到渊虹俩字,喊道:“站住!”众人停下身,不解的看着端木蓉,只听她道:“受伤的俩和那个小孩留下,其余人离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大屋子。“好像有救了,”浮辰拍拍天明,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少羽长吁一口气,学浮游的样子拍了拍天明的头。“别再拍了,会傻掉的,”天明喜笑颜开,打开少羽的手。
“少侠,我们先去墨家机关城,你和天明等盖先生好转就过来吧,我想你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项梁拱手对浮辰说道。
“叫我浮辰就可以,”浮辰拱手还礼道:“这就看天明和盖大叔要去哪儿了,我无所谓,哪儿都可以去。不过墨家机关城我还是很有兴趣,毕竟那里肯定有不少盖世豪杰。”
“哈哈…”班老头哈哈大笑,显然是非常喜欢浮辰的这句话,笑道:“我墨家,每一位都是盖世豪杰。”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木头鸟,木头鸟展开翅膀,活动了几下就飞上了天空。
“我已经给墨家发送了消息,他们会再老地方跟你们见面的,”班老头说道。“多谢班大师,”项梁拱手致谢。
告别了少羽一行人,浮辰跟天明将盖聂抬到了屋子里。天明围着班老头要木头鸟,班老头气的不行,目光投向一旁笑眯眯的浮辰。“小子,去训练,别闹了,你要做什么自己不知道?”浮辰用石子敲了一下天明的屁股。
“知道了,”天明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就去树下扭着胳膊和脖子,准备做浮辰教他的俯卧撑。
“你进来吧,我给你处理包扎一下,”屋内传来端木蓉的声音,显然是对浮辰说的。推开门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盖聂上身赤裸,两道很深的伤口触目惊心。
“蓉姑娘先给盖大叔缝合吧,”浮辰没有仔细想就说了这么一句。“何为缝合?”果然,端木蓉和高月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奇怪的看着浮辰。
“呃…”浮辰拍拍脑门,这怎么解释?“不用担心,只要是能医治病人,我都会尝试,”端木蓉觉得这个少年会点医术。
“缝合是一种处理较深的伤口的方法,”浮辰仔细想了很久,才用脑子里搬出自己老爹出生那个时代的一些医疗手法,继续道:“伤口清洗干净后,用针像缝衣服一样将伤口缝起来,这样会好的很快。
当然,线一般用羊肉线,就是把羊的肠衣割下来,晒干后用烈酒浸泡。然后就可以使用了。”“为什么?”端木蓉和高月瞪着眼睛发愣,好久端木蓉才说出一句话。“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但绝对有效!”
浮辰张了张嘴巴,实在没想起来什么原理。“我这里有羊肠线,你做给我看看,”端木蓉从一个床边的柜子里取出羊肠线和针递给了浮辰,回头对高月说:“月儿,把酒精拿过来。”
高月拿过来一碗酒精和一些棉布,放在浮辰的面前。“我自己缝合自己的伤口吧,你看一下。然后给盖大叔缝,”浮辰想了想,将衣服拉开,去除包扎,三道很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看起来还是那么狰狞。
“怎么不流血了?”端木蓉看着浮辰腹部的伤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浮辰差点摔倒,这还有盼望流血不止的医生呢?没好气的道:“我恢复能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