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那日大雪,地上的足印都被覆盖了,臣未能探出王爷去向。」
轩辕握紧的拳总算在得知若水平安後松了开,但是他却知道,若水这一次没有受伤,却不代表下一次他还能平安。
既然敌人已经派出了杀手,那麽在他回到自己面前之前,一定还会遇到几批人马,而那些人马,怕是会一批比一批强。
轩辕想起自己之前在涧竹城外的山上遭遇埋伏的事,由那件事他便清楚,一个人武功再高,若是被数十人包围,仍是很难全身而退。
可恶,再一次,因为自己而让若水陷入危险,他这一生到底还要这样害若水几次?
思及此,刚放松的拳又握紧了,轩辕心中烦躁得恨不得这就飞出宫去寻人,可心里却知道,他不能那样做。
「皇上……」身边刘生忍不住低声唤他,心里也知道影卫带来的消息势必会让他万分担心,可事已至此,只能想接下来的对策了。
轩辕沈默著走到书案後坐下,思索了好一会儿,看著影卫下了令:「派人朝著涧竹的方向去找,另外,安陵回兰庭的路上要经过董家村,去年因为一场瘟疫,那里的村民都撤离了,派人隐藏在附近,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皇上认为王爷回来时会在那里遇到埋伏?」
「很有可能,那处废弃的村子没有人烟,打斗、善後都很方便。」
「是,臣这就去安排。」
影卫走後,刘生见轩辕依旧沈著面色,低声安慰道:「皇上,王爷不会有事的。」
轩辕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他自是愿意相信若水不会有事,可自己不在他身边,终是放心不下。
那种感觉,怕是旁人无法体会。
虽然知道对方的武功、心智都不在自己之下,可无法见到的时候,就是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不安,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心爱之人时才会有。
就像曾经在白弥,若水怎麽都不肯傅老留在重伤的他身边照顾,而是一定要傅老跟著自己上路,也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容不得一丁点的意外,轩辕知道这样焦灼的心情会一直缠绕著自己,直到若水平安归来。
「我说若水小子,这下面到底多深啊,这绳子真的够麽?」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和若水两人赶到弥山的傅老此刻望著下面什麽都看不见的悬崖峭壁皱紧了眉。
他们从涧竹出发,绕过白弥国,到了最近的一处弥山山谷下口,因正逢阴天,天色灰暗,便使那山谷看起来更为惊险。
站在悬崖边向下望去,近处的山谷缭绕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远处的山谷更是连悬崖都看不清,到处一片飘散的雾气。
若水搓了搓被寒风冻僵的手,哈了口气,朝悬崖下望了一眼,笑著对傅老说:「之前下山是轩辕带著我下去的,当时我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到底多高,不过我有千雪绫罗在身,就算绳子不够长问题应该也不大。」
这话让傅老瞪圆了眼睛,胡子都气得竖了起来,「什麽?你小子居然不知道多长就做了这麽点绳子?」
开什麽玩笑,这不是在玩命嘛!
若水哈哈笑著,接过傅老手中的绳子,寻了棵根基扎实的大树,将绳子环绕一圈打了个死结,再走到悬崖边,将绳子抛了下去。
随後才眨巴了下眼睛说:「我想以轩辕的武功,当时又背著我来推算,应该不是太夸张的距离吧。」
「你……」傅老被他弄得无语,简直不知道拿什麽话来骂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