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宣和殿的窗棂上突然传来轻轻的啄木声,轩辕和刘生都是一震,刘生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果然看到一只信鸽正站在窗台上。
白色的信鸽仿佛通识人性,一看到刘生便「咕咕」叫了几声,刘生看到它红色的腿上绑著纸条,忙拆了下来。
将信鸽带入殿内,他将纸条呈给轩辕。
轩辕极快地瞥了一眼,神色一凛,又将纸条递了回来。
便见白色的纸上,潦草的字迹写著:王爷与傅先生在弥山遭袭,傅先生受伤,现在涧竹休养,王爷已在回都的路上,董家村恐还有埋伏。
「皇上,您去哪儿?」刘生刚看完最後两个字,便见轩辕已经起身要往外走,他心中一惊,不禁出声问道。
轩辕脚下未停,手已经摸上了宣和殿的殿门,「朕去更衣。」
「皇上!」刘生彻底急了,冲上前按住殿门,斗胆地问:「皇上,您要去董家村吗?」
轩辕不语,眼眸微眯,冷冷开了口:「刘生,你让开。」
「皇上,若确有埋伏,您就更不能去啊,王爷也不会要您去的!」
「让开!」
「老奴不能让,皇上,您想想王爷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保护您吗?您怎能这样自入陷阱?您可以派林将军率人去董家村应援,但不能自己去啊!」
刘生此刻已是什麽都顾不上了,就算轩辕接著要杀了他,他也不能就此让开。
「傅老都应付不了的人,林祈去能干什麽!朕身为天子,难道就只能让他保护朕吗!」
轩辕徒然睁大了眼睛,断喝一声,声音凛冽,如寒冰般将整个宣和殿的空气都冻住了,他深邃的眼眸中头一次出现了戾气,那气息如刀似剑,直刺而来,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
刘生打了个寒战,按著殿门的手微微颤抖,却终是没有让开。
轩辕气急,抬手不耐地扯开他,「哗啦」一下拉开了殿门。
门外,一场飞雪又开始降下,漫天鹅毛般的雪花纷乱地到处飘扬,轩辕无心赏雪,抬脚迈了出去。
却在这时,一道含笑的嗓音从身旁不远处传来,「皇兄,怎麽我一来,你便要走了吗?」
轩辕听到这声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转头,一把将刚走到身边的轩辕明给扯进了宣和殿,「你来的正好,朕有事要交给你办。」
从涧竹回兰庭,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话只需两日,若水本想尽快赶回去,但考虑到这几日自己和流云都异常疲惫,所以并未如来时那样急切地赶路。
到达安陵时正是傍晚,他决定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自离开涧竹以来,一路上并未遇到截杀,但若水的神经始终紧绷,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如今离兰庭越近,他心中的不祥之感就越重。
记得安陵之後,会经过一个废弃的村子,且那处是去兰庭的必经之路,恐怕是无法安安生生地通过的。
入了夜,他和衣躺在客栈中,脑海中便在思量著这件事。
弥山上的伏击,从掉落在地的暗器来看,应是殷府阁楼中那名老者所派,由此可见那个叫梵宇门的门派并没有没落,只是暗中隐藏了起来。
而那老者所言的韬光养晦,看来并不仅仅是指其自身,也许,那梵宇门便是他一手所创也说不定。
看来,此次宫变,对方是势在必得了。
思及此,他轻轻叹了口气,都说女子一入侯门深似海,可他现在看看,男子入的朝廷,分明也是深似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