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抬眼与若水对视,良久才道:「先前我被她魔眼所摄时,为何未觉失力及头晕目眩呢?当时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若水这才想起当时轩辕的反应确实与自己不同,轩辕是失神,而自己当时头脑还算清明,即使掉了剑也还在想如何让身体动弹起来。
说起来,轩辕当时手中的剑虽然握得松了,也确实没有掉落。
任墨宣微微有些惊讶,想了半晌,道:「该不会她对你用的是勾魂眼吧?」
「勾魂眼?」若水和轩辕异口同声地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任墨宣见他们的反应,「噗嗤」一笑,「是啊,勾魂眼也可算是魔眼的一种,青莲教中,一个郦残照,一个秦霏霏,自幼练习魔功,一个拥有魔音,一个拥有魔眼,但凡被摄之人,都会忘记自己要做什麽,乖乖听他们的话。」
说到此处,他停了片刻,才继续道:「不过这也只是听说,因为郦残照并未用过魔音,秦霏霏在离开青莲教前,倒是用过几次魔眼。不过听说那是她在看到心仪的男子时才会用的,未明,看来她很看好你。」
任墨宣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听到若水耳中,让他猛地喷笑起来,笑了半晌,他才拍著轩辕的肩,断断续续地说:「那倒不错……秦霏霏比你後宫中的那些个妃子……倒真是要美上太多……哈哈。」
看著他乐不可支的样子,轩辕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不再理他,看向任墨宣道:「我们先前在威宁山,遇到了郦残照。」
本来只是因为正好听任墨宣提起这个人,便随口也提一下,却未料到,一句话叫任墨宣瞪大了眼睛,「你们遇到了郦残照?此话当真?」
轩辕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惊讶,淡淡点了点头。
任墨宣一脸狐疑,抚著下巴说:「这可怪了,难道他也是去抢铭牌?」
「确实如此。」
「据说他日前被夏侯俊打成重伤,武功只有原本的两成了,竟然还出来抢铭牌?江湖上要杀他的人可不少。」任墨宣说著,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侯俊?他似是青莲教的教主,为何要打伤郦残照呢?」若水不解地蹙起眉,追根究底地问道。
说起夏侯俊,也是奇人一个,他年约三十,十五岁时杀了青莲教前任教主,据说武艺非凡,可为人却著实古怪。
自他接任青莲教教主之位以来,青莲教的行事风格便变了很多,他们奉守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戒条,并未再主动惹是生非了。
可要是谁招惹了他们,他们残忍的报复,却仍叫人胆战心惊。
「此事说来也是古怪,我也不知详情,只知道郦残照先前也来过宁思,现在想来,应是来见秦霏霏的。不过夏侯俊此人行事向来诡异,我等是猜不透他的想法的。」
若水闻言沈吟了片刻,又眨巴了下眼睛,看著他笑问:「墨宣似是不讨厌郦残照?」
似乎武林正道人士中,不讨厌雪影公子的人极少,就连轩辕这未涉足过江湖的人看到郦残照都欲杀之而後快,这任墨宣倒真是奇怪。
任墨宣朗声笑了起来,半晌才答:「若水说的不错,我确实不讨厌他,青莲教与我名剑山庄素无瓜葛,我与郦残照也没有起过冲突。郦残照先前所杀之人,皆是主动挑衅青莲教之人,他不过是为师门出手罢了。而且他自小在青莲教中长大,恐怕很多事,做得也并非自愿。」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墨宣这席话,当真是道出了我的心声。」若水拍了拍手,看了轩辕一眼,眉眼之间却有些得意。
轩辕自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口上也就没有去反驳什麽。
其实在面对郦残照时,他心中也是有些犹豫的,否则的话,山洞之中,莫遥和展子凌一消失,他便可以立刻动手。
若任墨宣所言是真,郦残照如今只剩二成功力,自己要杀他,怕是易如反掌。
若水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本来他还担心无烟去追郦残照是否会落下风,如今看来,郦残照该不是无烟的对手了。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安心做这边的事,不用再为无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