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林祈一把抓起鼹鼠，欣喜地看向若水。
若水也已经看到了鼹鼠，神色颇有些意外，没接话，只伸手把纸条抽了出来。
折起的纸条赫然是沈元准备的，上面写著只要若水将一只竹炮放空，他便会在一个时辰内将成邑的城门从内打开！
第七章
「这！这是怎麽回事？是何人发来的讯息？」同在一边看著纸条的谢校尉惊讶地问道，眼睛瞪得滚圆。
若水微一蹙眉，半晌後愉快地勾起了嘴角，「是自己人，只不过，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这麽快。」
「王爷，这真的可信吗？」张校尉不确定地问道，总觉得这事也太过蹊跷了，什麽人竟然能派只鼹鼠来通风报信？
另一边钱校尉却是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林祈手上的鼹鼠，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知道什麽的。
若水看著林祈，淡淡下了令，「林将军，你和谢校尉、张校尉先去集结大军，注意要安静隐蔽地进行，不要让成邑城楼上的龙翔士兵发现。」
「是，属下明白。」
林祈领了命，见谢校尉和张校尉还愣在原地，便一手一个，拖著他们出了帐子。
钱校尉见自己单独被留下了，眼睛越瞪越大，半晌後嗫嚅著说：「王爷，那、那鼹鼠是……是沈元的？」
钱铁生和沈元是同期参军又同期升职当校尉的，两人相识二十多年，彼此之间熟得已经不能再熟了，所以沈元身边一直带著的宠物，钱铁生自然也是认识的。
若水见他脸色难看，点了点头，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钱铁生想起之前林祈曾经让号兵故意吹出急号让敌军以为他们军营里处死了人，想起出了淮关之後沈元就不见了，如今又看到沈元的鼹鼠，这些事串起来，他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可却仍有些不可置信，沈元那家夥，竟然是之前向敌军通风报信的奸细？
若水看著他瞬息万变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他从边上取过一只竹炮，示意钱铁生跟著他走出军帐。
出了军帐，夜风迎面吹来，初春的夜风还有些凉，再加上夜里露重，就觉得那风仿佛是湿的。
「钱校尉，沈校尉的事，希望你保密，他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若水带著钱铁生往军营边上的空地走，一边轻声说著。
他知道这件事对性格耿直的钱铁生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打击，二十多年的好兄弟，却造成了之前大军连败的奇耻大辱。
「什麽天大的原因，能让他背叛西鎏大军？」
果然，钱铁生紧紧握著拳，脸上一副欲将沈元杀之而後快的表情。
若水抿著嘴沈思了片刻，却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以回答。
对钱铁生这样的硬汉来说，大概一个女儿根本算不了什麽，就算他全家都被人抓了，他也不会背叛国家吧。
也就是说，什麽样的理由到了他面前，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若水直到停下了脚步放空了竹炮，都没想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来。
竹炮飞到空中爆炸，响彻夜空。
爆炸的余音尚未消失，身後已响起了脚步声，若水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轩辕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