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站在窗子边,静静地看著院子里的梅树。
也许花叶永不相见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多时候,悲剧都是由不该相见的相见惹出来的。
「王爷,您在想什麽?」
小黑端著煮好的食物走近若水,就看到他坐在一块大石上,正出神地看著远处的龙翔军。
若水回过神,朝他微微笑笑,「我在想,将士们的伤亡越来越多,战况再不能有突破的话,就真的要陷入僵局了。」
小黑皱起了眉,朝周围看了看,有不少身上包著绷带的士兵们还在辛苦地操练著。
他叹了口气,看著若水说:「战事僵持,也不是王爷的错啊,这两日您总是皱著眉,精神都差了不少呢。」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说出如此贴心的话,若水心中颇感安慰,粲然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他们如今在平原上已经呆了六日,六日间两军交锋了十数次,却是怎麽都分不出胜负。
龙翔军的特点是快和猛,所以虽然人数上比西鎏军少了一些,但是奋力拼杀之下,整体实力却不比西鎏军弱。
加上他们的主帅个个武功高强,虽然西鎏军有若水坐镇,但是季翎轩也不是省油的灯,武艺即便比若水差些,一时半刻,却也分不出胜败。
如此下去,这场战争势必会变成持久战。
比起龙翔军个个人高马大,西鎏士兵的体格要小上一些,恢复能力也无法和龙翔相比,若真的变成持久战,还是对西鎏不利。
而若水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渐渐有些焦躁。
入了夜,平原上刮起一阵冷风,若水到了这里才意识到南北方的温差真的很大。
如今南方已经春暖花开,可北方的风却还凛冽得如同刀子一般,每每在这样的夜里站在帐外,便觉还是在冬日里一般。
「王爷,夜里寒气重,还是回帐吧。」
出神间,听到林祈的声音自背後传来,若水回过头,看著他淡淡笑笑,「无妨。」
「这两日龙翔军不怎麽发动攻击,总算是让我们喘了口气。西北大军虽然常年驻扎在此,却不习惯这样的连续征战,将士们都很疲劳了。」
见若水没有回帐的意思,林祈索性和他闲聊几句。
现在不仅鲜少作战的西北大军感到疲倦,就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军队,也对北方的气候感到不适。
「嗯,我知道,不过龙翔军的死伤不比我们少,也需要休息。」
「说起来我觉得有些奇怪,龙翔大军驻扎在这里,粮草由何方提供呢?粮车要越过僭山,似乎不是那麽容易。」
林祈问出了在心里盘旋了几日的疑惑,如今西鎏大军驻扎在贺林外,会有贺林的百姓为他们提供粮草,皇上从京城也在拨粮草过来。
可龙翔大军如今算是在西鎏境内,粮草又从何而来呢?
不见得他们从出征开始就带足了一个多月的粮草吧?二十多万人的大军,这要带多少粮车?
若水之前倒是并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林祈提起,也觉得有些奇怪。
正思考间,突听到军营左翼传来一阵骚动声,他与林祈对视一眼,两人即刻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