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
「皇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边上又传来士兵的禀报声,季翎轩转头看向若水,半晌才又勾起嘴角,「惜王,先前突遭偷袭,朕见你昏迷不醒,只能将你扔在雪地上,这样敌军以为你是死人,才不会伤你。」
若水扬起眉梢,看著他没有接话,季翎轩的话虽然说得比较难听,但若水听得出他言语中的真心。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但是仅从目前来看,他知道季翎轩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甚至,刚才容王若不是要杀他,季翎轩也不会痛下杀手。
「走吧,就快要到银雪城了。」
季翎轩见若水不说话,淡淡笑笑,率先上了马车。
若水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跟在季翎轩身後上了车,虽然季翎轩对他没有恶意,但是要放他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上路之後不久,便听到窗外响起「皇上万岁」的喊声,季翎轩原本靠坐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
若水朝车窗外望去,只见街道两边跪著好多百姓,都在朝马车磕头。
他知道季翎轩刚登基不久,可龙翔百姓已经如此支持他,可见在他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深得民心。
从这一点来看,季翎轩与轩辕,确实很像。
银雪城是龙翔都城,车队走了一日就到了,如果除去恶劣的气候的话,龙翔其实是个很美的国家。
虽然常年的严寒使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白色,但是那白色却不会显得单调,因为这个国家的子民们充分利用了这恶劣的自然环境。
街上随处可见巧夺天工的冰雕艺术,夜里他们会在冰雕上挂上彩灯,即使不是节日也使整个氛围显得喜气。
虽然如今的内战毁掉了很多地方的冰雕,但是仅仅是看著那些残留的碎片,若水便能想象它们完整时的美丽。
车队一入银雪城,欢呼声立刻响起,百姓在两侧夹道欢迎季翎轩,时不时响起的「皇上万岁」让人听来觉得分外感动。
「龙翔每年因冻而死的百姓有数千人。」
听著马车外的欢呼声,一路上都很安静的季翎轩却突然低低叹了口气。
平和的语气敛去了他向来的张扬跋扈,微微拧起的眉显露了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若水突然觉得季翎轩其实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如果龙翔也有富足的土地,他一定不愿意挑起战争去妄送那些将士们的生命。
「你的子民,看上去不像是不满现状的样子。」若水转头看向季翎轩,淡淡说道。
季翎轩抬眼看他,邪魅的眼眸中闪过幽深的笑意,很轻很淡,却又有掩不住的得意。
「但是作为君王来说,为子民创造最好的未来,才是朕的使命。」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带著一种极为深刻的笑意,马车半拉起的车帘外有一缕缕细碎的光线溜进来照在他脸上,使他的双眸看起来流光异彩。
那光芒高贵骄傲,甚至让人不敢逼视,在这一刻,若水只能怔怔地看著他,很多年後都没能忘记这句话。
他突然明白季翎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