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生子一怒之下要害私生子,其实爆点在这里,因为这个动机很足。但是你父亲偏偏不太老实,他给云默打过钱,我查过云默的账户了。”
他父亲给云默打过钱这个,其实倒不算惊讶,他当时闹着出柜,连他妈开始都拆散过几次,更不要说他爸了,估计都诱惑过云默。
那时候其实他对那些东西不太在乎,后来他正式出柜跟云默住在一起,他妈还打过钱给云默,估计是希望云默对他好点,那件事云默还跟他提过。
“所以其实事实是这样啊。”陆嘉泽慢慢地说,“你父亲被私生子威胁了,想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他怎么会任由你被私生子威胁地位呢,所以买通了别人去除掉林晚。”陆嘉泽说的太慢,说的话跟个笑话似的,“这个买通的人嘛,就是云默了。”
延江的眼睛珠子都在抖:“这就是的主意?他爸是白痴吗?买人不买个专业人员,找个儿子的情人?”
“因为是儿子的情人嘛。”陆嘉泽呢喃,“父亲那么热爱儿子,怎么能任由儿子跟男人搞在一起呢,所以他想一箭双雕。”
“那云默就那么蠢答应了?”
“他父母有病缺钱,他走投无路之下,这样做可以嘛。”
延江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然后呢?证据呢?那个录像怎么办?他们就算现在没交出去,以后还是能交出去啊,教唆固然有罪,但是沈意身体可是自己去给人家植物人打了安乐死啊,那还是故意杀人罪。”
陆嘉泽没有回答,因为接了一个电话,估计是陆老先生的,于是他的声音相当舒缓:“做完了你想过来就过来吧,带点吃的。”他的声音又高昂上去,“我不要喝粥,我已经喝了一个月了,我不要吃辣的,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那你看着办吧,别老想着苍蝇馆子的东西行吗?不要,这个……就这个吧。”
他把电话移开准备挂电话,移了一半又想起来别的:“给我拿个睡袋来。”
陆嘉泽挂掉电话,顺手把把揉成一团的报纸也扔了,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抹布出来,跪在地上开始抹地:“延江”
“嗯?”
陆嘉泽低着头拼命擦着一块地方,那里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个灰色的印迹,椭圆形的:“你要不要回家?”
他换了一块抹布,声音温温的:“那个录像带,如果交上去,我父亲会努力压下去,如果压不下去……”
压不下去会如何,大家都清楚,延江没说话。陆嘉泽嗯哼了一声,把衣袖撸高了一点:“那卷录像带,我真的没办法,别的事尽量推,实在不行……就算是杀死植物人,判刑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对么?”
“他已经在这里关了五年了!”延江的声音轻轻的,有点像哽咽,“怎么可以出去再坐牢?”
“那也比现在好吧。”陆嘉泽很轻松,“反正我也打了林叶。”
言下之意是,可以一起去监狱玩玩。
他们讨论的很热烈,居然是真的在商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有哪些律师可以用,有哪些典狱长是熟识,沈意就这么看他们讨论了好一会儿“陆嘉泽。”他没有否定他们的讨论,“给我父亲打个电话。”
从陆嘉泽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强势的和陆嘉泽说过话,后者死机了好一会儿,才哦哦哦点点头。
这个电话进行的比想象中顺利。
虽然开始是无语的,但是沈意在听到那边呼吸响起的时候,突然就坚定了下来。
“爸爸。”他听着那边急促的呼吸,叫的很自然,“你想杀了我吗?”
他从小,跟父亲的关系,就比跟母亲的关系好点。
他和母亲的交流很局限,毕竟他对化妆品包包之类的不感兴趣,但是他却从小有点崇拜父亲。
虽然他从来也不说,但是他其实一直当他父亲为目标,他一直觉得,最好的儿子,就是让人评价起来说父子是“父亲英雄儿好汉”,或者哪怕不是好汉,也不能是笨蛋。
他父亲其实是个很体贴的人,起码表现起来是那样的。
他从小就不会要求任何东西,但是他生长在一帮纨绔子弟里却什么东西都不落后,别人该有的他都有,那辆骚包的法拉利,都还是父亲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