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
气氛有些微的僵硬,贺军也没让步。
如果说从前的贺军是依附着陆衡,并且对这个男人百依百顺,那么今天的他们,已经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情了,不可否认他们之间还有爱,但是这一份爱,已经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不再是那么的干净无暇了。
忙碌起来的一天,贺军也没太多心思去想太多,夜里的激情除了身体上的疲惫,他想不出其他了,抱着这一具残破的身体,他竭尽所能地去消耗他仅存的一点力气。
喘息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就笑了。
原来他这一天是以这样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出来吓人。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刁秘很多时候对人都很严厉,但是这个男人对下属也并不是太苛刻,有时候他还能关心地这么问候他一句。
而他也只是摇头,说了一声,“谢谢,我没什么。”
实际上那一会他累得整个人坐下来都想睡觉,他还能睁大眼睛跟在刁秘的身边忙前忙后,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脸色跟鬼一样而已。
这一天的忙碌才进行到一半,他还要把下面的一大半完成了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
晚上回去的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贺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在门口停了车子,进去扫了一排的避孕套,很快地就出来。
到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想他们还是戴套比较安全吧,避孕套这种东西一个甩途是为了避孕,还有一个就是为了避免性生活的对象太多,以免产生交叉感染。
而他们用避孕套的目的,很显然是第二个。
出门的时候,贺军听到后面的两个小女孩在窃窃私语,忍不住地就笑了,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孩子们啊……
上了车子,也把一盒拿出来扔进格子里,放在这里备用,剩下的还在袋子,带回去宿舍。
他驱动车子,继续上路,回去宿舍。
从去年到现在,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是在等待,后来几个月的时间在悲伤难过,再后来的时间都是在忙碌,贺军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事实上他这么长时间连一点欲望的感觉都没有。
比较需要恭喜他的是,在经过了一年多没性生活,也没撸过的日子后,他又再一次地和那个男人滚在了一起。
可喜可贺!
贺军的嘴角扬起,是讽刺的笑,到脑子清醒后,他对昨晚的事的唯一结论就是脑子被精虫冲脑了,所以他们又成功地滚在了一起,为此他还准备了一大堆各种口味的套子。
简直了!
隔三差五的男人会来一次,每一次来他们都会上床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当然那一大堆的套子无论他怎么地要求,都没派上用场,贺军对此不知道说什么了。
用男人的话来说,“这是我在上你,还是套子在上你?”
还恬不知耻地问他,“你是想让我上你,还是想让套子上你?”
贺军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有那么不要脸的时候,而他自己每一次到了那个时候,都是理智输给了身体的欲望,而每一次完事后,他又会在心里自责,提醒下一次他们一定要戴套。
这里的生活节奏再快,无论生活再忙,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能慢慢地自己调整过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的忙,忙到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起码现在的生活虽然还是忙,他还能有点时间来和陆衡做爱,并且第二天能够起得了床,而且精神也能不错。
对此,他也接受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十月前后是他们最忙碌的一段时间,包括下半年到新年前,他们要完成一年的目标,总结这一年的所有的事情,还要制定下一年的目标,做出详细的计划书。
贺军每天都在忙,他也知道陆衡肯定也在忙,两个人一个星期没见过面了,就连电话都没有,主要是他不想接陆衡的电话,就算是看到手机响了,他也能任由手机响到自动挂了。
夜里的手机在响,他听到特殊的铃声,就接了起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靠在床头抽上一支烟,静下脑子,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贺军嗯了一声,说了一句,“好,你出门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他接到的是苏潜的电话,苏潜说他要去出一个特殊的任务,本来他们说好了要是基地这一年派人来参与阅兵式的话,苏潜就带人过来,但是现在他不能来了,贺军对此也并不生气。
“谁跟你一起?”他问道。
“孙奇。”苏潜回答道。
贺军听到那个名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孙奇?他只能“哦”了一声,交代道,“那你好好地照顾他,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虽然孙奇比他的侦察技术要好许多,甚至是不止一个程度,但是他自己起码是有自保的能力,而那个少年就不一定了,贺军对此心里有些担心。
“我会的。”电话那头的男人简短地说道。
贺军离开那里之后,这些特殊的任务也不归他管了,以往都是他和苏潜一起出去的,但是现在他不能了,而苏潜身边只能换上别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等于放弃了那边,先过来这里适应这里的生活。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掐断手机后,贺军就坐在那里发呆,好一会手上的烟烧到了手,他才把烟头扔到了旁边的杯子里,燃烧的烟头一碰到水,“呲”的一声,就灭了。
十月的国庆节,别人在放假,他们这些人是最忙碌的时候。
这个时候各路的政要人员都要来到中京城,参与盛大的阅兵式,整个中京城的安保工作要做到最好,梁部每天都在忙着接待贵宾,并且要把这些人的安全给安排妥当。
他上面忙,下面的人跟着就更忙了。
“来杯咖啡?”贺军看到刁秘眼皮底下厚重的黑眼圈,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黑眼圈不大,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并不难相处。
“好。”
他把手上的咖啡递给了刁秘,自己的手里也端了一杯。
连着忙了三天都没躺在床上闭上过眼睛,到第四天站着的时候,贺军都感到自己要睡着了。
他们这一会在五星级酒店里,贺军找了个靠墙的地方站着,闭上眼睛,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的时候,他接了起来,听着那头的话,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