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射击场玩了好长时间,一直到贺军精疲力尽拿枪的手都是发抖的,他们才一起离去,口袋里的手机在响的时候,贺军直接地忽略掉了。
而后更是直接地关机了。
打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来打关机了的男人,黑着一张脸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都是冷气,这一天伺候陆大少爷的那一群人,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一天陆衡也没心情在外面工作,第一次准时地下了班,直接地就走了,直把后面的那一群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陆少这是怎么了?”
“陆少今天周围环绕着的都是低气压,你有没有觉得?”
“嗯。”
“陆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们觉得呢?”
“你说我们陆少的心情为什么不好?”
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又在分析最近的政局状况,走向,预测,发现未来的发展都是对他们有利的,而唯一知道什么事情的孙永平站在那里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更何况他脸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也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外面的那群智囊团就三五个成群地站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陆衡回去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房子,他不死心地走进卧室里面,掀开被子一看,床上也没有人,站在床前的男人脸色莫名,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了心底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去把人给抓回来打一顿屁股。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看也不看来电号码,就接了起来,那头传来的是一道带笑的女声,“陆衡,我明天就回去了,终于回去了,好高兴啊,好想立刻能见到你。”
陆衡的牙根咬了咬,沉重的呼吸才恢复了,嗯了一声,说道,“回来就好。”
“你听起来好像不大高兴我回去……”
“怎么会?”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你一是很想我回去,陆衡,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嗯。”
挂了电话后,他坐在床上,两手撑住了膝盖,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陆衡往后躺在了床上,心里是无比的压抑,身心都感觉到累,而这个男人这么脆弱的情绪,倒真的是很少见。
好在,这个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人看得见……
第080章 小心他
夜晚,酒吧里的重金属摇滚乐充斥于耳,黑夜里化身妖魔的人类摆着身体在舞池里摇摆,身体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相互勾引着,台子上的男人弹着吉他,用嘶哑的嗓子在忘我地吼叫着,伴随着女人尖叫的声音,热闹非常。
贺军坐在这种热闹的环境里却安然地喝着他的酒,一脸淡然,仿佛外面跟他无关一样。
旁边的几个位置早已经是空的,几位大少爷已经喝了一杯酒后已经跑出去狩猎了。
这种夜晚,就适合做这种猎艳的事,找上个伴儿夜里不孤独了。
他就坐在角落里,旁边的大树挡住了别人的窥视,把他的这个小空间隔绝在外,别人不走过来的话,大概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小空间,里面还坐着人。
“嗨,小军军好久不见了,想不想哥哥?”
这种充满调戏的话听进耳里的时候,贺军才抬起头,看向来人,不由得就笑了,喝了两杯酒的人早已经醉了,脸颊酡红,醉眼迷离地看着来人,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笑是多么勾人。
冯诺脸上的笑一滞,快得让人觉察不到,脸上又带上了那种不正经的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酒,一口到底,问道,“就不怕进来的是登徒浪子,把你给非礼了?”
回应他的是,枪口对准他的脑门,贺军拔枪的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他半勾起嘴角,自信地问道,“你觉得呢?”
“好好好,是我的错了。”冯诺抬起手,两只手指捏住了枪移向了一边,他的脸上带着笑,是那种见了好友的愉快的笑,说道,“把枪拿开,走火就不好了。”
这可是他的脑袋。
可没人敢这样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当然拿枪指过他的脑袋的人,早已经都被杀死了,自然地,这个人是例外。
两个人也许久没见过了,也许是喝醉了的人对好友少了几分戒心,贺军缩在沙发里面坐着,歪着头看着冯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而被他审视的人安然地坐在那里。
突然地,贺军的身体动了,坐了起来,动作很快,他伸手想去撩开冯诺脸上的刘海,手都没碰到,就被抓住了,对方的手更快。
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人,只露出半边的脸,这个人长得算得上是很好看。
狭长的眼眸,浓密的眉毛,挺立的鼻子,殷红的嘴唇,这个人的皮肤很白皙,他总是穿着一身的黑衣,特别是在夜里看来,带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
事实上,这样的冯诺并不会让贺军觉得害怕。
也许是因为他们小的时候一起长大,这个人留给他的印象总是爱使坏,逗弄他,惹他生气,就算是他们再遇后,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也总是不正经。
就像是他们的友谊一直都在一样,他们还是当年那两个最好的朋友。
贺军这种人,虽然小时候他粘着陆衡,但是这个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得,他也一直都把冯诺当成最好的朋友。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暧昧,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直直地看着彼此。
好一会,贺军才问道,“为什么不给?”
“不好看。”这是冯二少的话,淡淡的话只是在阐述事实。
冯诺移开伸过来的手,放下去,屁股下坐着的位置也没挪开一点,两个人并排地坐着,伸手就能碰到彼此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旁边审视的视线,就让他审视。
两个人见面这么久以来,还是贺军第一次想去探究冯诺这个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只是看着他,也没开口去问。
有些事,没必要去为难别人,到这个人想说的时候,他们大概就知道了。
谜底往往要在最后揭开,过程才会更充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