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东西都在快速地掠过,他的脑子整一个都是空白的。
车子一路飙了出去,紧急刹车,车子停了。
贺军一停车就打开了车门跑了下去,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早上起床连一杯水都没喝的人,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一股酒味,大概是昨晚喝的酒。
“噗……”把嘴里苦涩的味道吐出去。
下了车的男人站在那里,冷眼地看着,脚步也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走了过去,伸手把蹲在地上的青年拉了起来,陆衡把人搂进怀里的时候,手上的力气很大,就像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把人给捏死在自己的怀里一样,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
“贺军,你不要和苏潜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生气。”
“贺军,你不要惹我生气,我不知道我生气会做出什么来,我不想对你和你身边的朋友做出任何的伤害你的事,别逼我,好不好?猫猫,你要乖,乖一点,再等等我,等到那一天……”最后的话他没说出来,等到那一天……
“你是我的啊,猫猫,你是我的啊……”
陆衡的话里带着压抑,太多的东西压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他活得太压抑了,也许连他自己都害怕,万一哪一天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他会真的掐死这个人,和他一起去死。
他想要他们两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现在对他来说,活着才是最基本,他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才能在一起。
而现在的这一切,都让人活得太痛苦了。
“嗯。”贺军听着男人沙哑的声音,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像是呢喃低语。
这一声回应,不知道是答应了男人要乖,还是答应了要等,还是说他是他的……
那一天?是什么?男人没说出来,他的心里突然明白了男人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没去问,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心里突然地有了一种希望。
也许他们还会有明天。
两个人的这种感情,压抑着彼此的心,让他们活得这么地痛苦。
如果他们不爱了,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和各自能在一起的人好好地在一起,是不是他们就能彼此地幸福着,幸福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他们的幸福再也与彼此无关。
日后,贺军想过更多的事,但是他从来都没想过去放弃。
如果真的到了他想去放弃的那一天,也只有是他真的不想活了,才真的会去放这个男人自由,也让他自己自由,因为他已经不想再活着了,不会再这么地痛苦。
海上的风吹来带着一股凌冽的冷,打在人的身上,他们两个人站在岩石上,下面掉下去就是大海,漆黑的海水仿佛能吞噬所有东西,包括他们的生命。
贺军低头的那一瞬间,心里想到了.也许他们一起掉下去,一起葬身于大海,他们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
而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这个男人,不想如此。
到底是,舍不得啊……
“是不是冷了,你的手这么凉?”陆衡摸到怀里的人手,有点凉,抱了起来握在手心里,哈着热气想把这一双手捂暖,双手揉搓着手心里的手。
这一双手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一双柔嫩小手了,手上的茧告诉他,这个人这么多年的不容易,陆街的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他没把他的这个人保护好,才会让忙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没什么,都习惯了,也没什么冷不冷的。”笑着说的话里,是无所谓的语气。
贺军看着给他搓手的人,想到了那一年上学的路上,给他搓手的那个高大的少年,那个时候他总是希望那条路能长一点,希望他们能一直走在那条路上。
然而一转眼,他什么都没了。
“走吧,我们回去了吧。”贺军说着想抽出他自己的手,不想让自己太过于眷恋这一份温暖,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陆衡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拉着他一起走。
风从后面吹过来,被拥抱着的人发现风没那么地寒冷了。
他们坐进车子里,开车的男人以稳定的速度开着车子,离开了海岸,男人身上的那种黑暗的气息,早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089章 提前的庆祝
中京城的十二月很冷,窗外面风在呼啸,然而外面的寒冷却和他们无关。
屋子里亮着的灯光散发出暖意,浴室里面的水声在响,站在花洒下的男人在洗澡,胸膛上的肌肉隆起,水从上面滑过,引人犯罪。
“啪……”
一室的灯光暗了。
时间掐得刚刚好,里面的男人刚好关了水流,陆衡抬眼看了头顶上暗下来的灯,心里有些疑惑。
用浴巾围住了下半身,他就走了出来,看到卧室的灯也暗了,陆衡伸手去按了一下按钮,发现没有反应,屋外传来灯的亮光,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客厅的桌子上有一道亮光,小蛋糕上面插了根蜡烛在燃烧,淡黄色的光芒打在青年的脸上,柔和万千。
贺军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唱两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然而他却是唱不出来,心里突然地有一份羞涩,就这样一言不发。
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发现他的衣服都没穿,就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胸膛上滴着水,不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和陆衡直视。
人都是食色性也,他当然也不例外,贺军怕他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去看着男人表露出他的饥渴。
这一天已经是年二十七了,贺军记得隔天是陆衡的生日,想到这个男人大概到明天也没时间留在他的身边,而更多的他也不愿意去想了。
早上男人的那一句话,到底是让他的心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他也许不那么地抗拒这个男人了,而本来他们就彼此地这么熟悉,这么地爱着对方。
只要他愿意,他能对这个男人很好,但是只要他不愿意,他也可以对这个男人很坏。
在伤害这个男人的时候,他何尝又不是往自己的心口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