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服务台上办理入住手续的男子,过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半边脸,他单手背了一个大包,仅仅是一个背影,这个男人身上独特的气质让路过的男人女人忍不住地都多看他两眼。
办了手续拿了房卡,贺军坐了电梯上楼,循着房号找过去,找到他的房间划卡进门。
一进去习惯性地打量一眼,把手里的包随手地扔到沙发上,贺军找到了浴室进去洗澡,洗完澡出来随手擦了一下头发上的水,头发都没干,把毛巾甩桌子上,他就上床拉了被子直接地睡觉。
他累了,想睡觉,放空脑子什么都不要去想。
这个夜晚,他没有做梦,沉沉地睡着了,这还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睡的一个好觉,事实上也是因为太累了,这么长时间的失眠和噩梦让他没有一个夜晚是过得好的。
而这一夜,他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贺军醒过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看着,他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没去想,就这样看了许久,他才起来洗了澡,刷牙洗脸刮干净胡子,洗干净脸后,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转身出去。
上半身一件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这让他看起来要年轻好几岁,也显得更加地迷人了。
这个陌生的国度,异国的风土人情,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肤色,听在耳朵里是不一样的语言,一切都是这么地陌生,却也是那么地新鲜。
露台靠边的小桌子上单独地坐了一个黑发的东方男子,过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桌面上摆着的早餐一口也没吃,右手边放着的咖啡喝了一半。
他面对着大海的方向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风吹过来的时候,扬起他细碎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个男子的身子带着的忧郁的气质,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在这个热闹的坏境里显得是那么的独特,而事实上他只是在看着大海,脑子放空地什么都没有去想。
坐在那里的贺军并不知道,这样的他是那么的吸引人,旁边的不少人都在看着他,手指着他的方向在小声低语。
好一会儿,有人往他坐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金发碧眼的美女手上端着一份早餐,站在他的旁边笑着说道。
贺军听到声音,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位美人,手打了一个手势,对方就坐到桌子对面的位置,旁边还有不少的空位,这位美人过来跟他拼桌,他再木头也知道了这一位美人的目的。
想到自己一出门就被人搭讪了,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的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搭讪。
“我是凯迪丝。”凯迪丝伸出手,一弯腰就露出深深的乳沟,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脸蛋好看,身材也前凸后翘,是一个迷人的尤物。
“贺军。”贺军握了一下对方的手,看着女人的脸,说道。
女人毫不掩饰她对这个东方男子的兴趣,她手上优雅地切着碟子里的面包,叉了放进嘴里,问道,“我看见你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你是一个人出来玩吗?”
贺军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对着这个明显对他感兴趣的陌生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女人时不时的弯腰,露出的乳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诱惑,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第二眼。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是喜欢男人的还是喜欢女人的,从自己认识性和爱开始,他想要的唯一的一个,只有那个男人,而无其他,就连分开的日子里,他也没想过去找别人。
男人,或者女人……
在他的生命里,都没什么意义的代名词,他生命里的唯一,只有陆衡。
一段早餐的时间,性格热情的女人坐在他面前一直在跟他说话,话里是对他浓浓的兴趣,他巧妙地回答了几句,大多都是点头还是笑而不语。
可能是感觉到他的委婉的拒绝,女人最后只是邀请他晚上一起出来玩。
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我可以考虑。”
当然这只是礼貌的话。
“Bye……”跟他挥手的美女跟他眨了眨眼睛,美丽的碧眼就像是琉璃一样美丽,凯迪丝不舍地踩着高跟鞋离去。
坐在那里的贺军看着女人转头就挽住了一个男人的手臂,和几个朋友一起笑着走了,他坐在那里笑着摇摇头,空气里还残留着浓郁的香水味儿,女人已经走了。
桌面上的早餐他一口也没吃,半杯咖啡还好好地在杯子里,他也没再吃了。
没有胃口。
贺军也没坐多久,就离去了。
酒店走下去没多远就是海滩了,他刚才坐在上面吃饭就看见了大海,这一会他沿着路走了过来,没走多久就到了。
长长的海岸线看不到尽头,沙滩上不少的人,海里有人在游水,飞驰的水上摩托车,沙滩上有人在奔跑,小孩子蹲在那里挖沙子,欢声笑语。
贺军一个人沿着海岸线走着,海风吹来白色的衬衫里面鼓满了气,他看着地上一个一个地脚印,数着脚印一步一步地走,心里想着不知道走完这里可以走多少步。
当然,这条无边的海岸线长到他一直走到天黑都走不完,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就好了。
“贺……军……”声音被风吹破了,听不真切。
走在前面的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人在喊他,贺军只管低着头走他自己的路,直到听到脚步声向他靠近,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他才转过了头,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对他笑着的高大男人,显然这个男人是一路跑过来的。
贺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男人的名字。
“贺军?”男人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地问道。
他点点头。
“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哈哈,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过来玩吗?”高大的男人笑起来俊朗帅气,斐恪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想到跑过来真是他。
他刚才还在和朋友一起玩水上摩托车,看到一个东方男子的侧脸只觉得熟悉,兜了一圈心里越是觉得疑惑,他就靠岸跑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没认错人。
斐恪头发都还在滴水,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来了,下半身穿着一条短裤都是湿的,全身都是水。
“刚好过来就出来走走。”贺军话里的意思是他出来工作,顺便过来这里玩,而不是刻意地出门玩。
“一个人吗?”斐恪没多问别的,直接地问道。
贺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