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根?”
“谢谢。”万幸年把烟递过来给他的时候,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拿,又顿了顿,贺军还是伸手去拿了一支,几个人站在门口抽烟说话,他看了一眼手指点燃的烟,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站在这里说了一会话,就各自分头走了。
“我们去老爷子那里看看。”
“好。”苏潜一回来还没去过老爷子那里,他要过去一趟,贺军也没异议,跟着一起过去看看自然是要的。
坐在车子里,贺军的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没抽几口,烟头的火在黑暗里闪烁着光,看着窗外路灯的光亮,这里还是一派祥和,他问道,“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玩,你家那一位呢?”
“送回去基地了,把他放在那里我安心一点,阿军,你说让乐乐跟着我们这种人是不是不太安全?”苏潜手上开着车子,突然地问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血债多了去了,哪天真有亡命之徒来寻仇也是件平常的事。
“怎么,怕了?”贺军的嘴角半扬起,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手边的烟灰缸掐灭了,眼里带着笑意的问道。
“你觉得呢?”苏潜对他露齿一笑。
这一会车子已经到了老爷子的小楼前面了,停了车子,两个人一起下车,往小楼里面走进去。
第140章 各自的忙碌
这个时候中京城正是敏感的时期,年底面临着的换届的问题,现在隐隐的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但是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又能说得清楚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到时候这个城里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任何一点的变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格局的改变。
有人退出,就有人进来。
仲长江的死连带着仲家都要搬出东区这一片的地方,他们仲家二代三代里是没有人任何的资格留在这个地方占上一席之地,外面的别墅再华丽,也比不上这里的一栋小楼。
无论他们的心里到底是多不甘心,最后还是要接受这样的一个结局。
所以对他们仲家来说是一个家族的退出和要面临的没落,而对外面的人来说,仅仅只是死了这么一个有过卓越成就的老人,有些惋惜罢了。
事情过去三天后,新闻才播出了此事。
“某年某月某日凌晨两点,仲长江委员心脏病猝死在家中……”新闻里面的主播对这件事只用了只言片语来报道,画面一拉而过。
客厅里占了一面墙壁的电视机开着,男人坐在那里看着新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一样。
贺军洗完澡出来,头发上的水还在滴,他走出来刚好站在卧室的门口,就听见新闻里主播的声音,看了一眼,在厨房的位置走了过去,倒了一杯水喝。
出来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就是陆衡。
男人身上还穿着一身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都没有扯下来,他打量了两眼,陆衡也在看他,他就收回了视线,喝了一口水,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这是他三天后再回来这里,连着几天他都在外面忙,干脆地在外面随便找了地方就睡一觉,也没有回来的意思,要不是半路被陆衡抓到。抓着他回来,他大概今晚还是在外面不回来。
洗了个澡,坐下来歇一口气,整个人感觉舒服了许多。
“过来这里给你擦干头发。”陆衡看到坐在旁边头发都还在滴水的人,说道。
贺军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去。说道,“你应该去洗澡了。”
“不急,等会再去洗。”陆衡说道。
到底还是陆衡走了过来,走过去拿过他肩膀上的毛巾,给他擦干头发,头顶上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地上是贴合在一起的两个影子,贺军盯着地板看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味道。
头发短短的时间就长长了这么多,只要他不去剪的话很快就会长。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黑发上撩着,手指穿过黑发的瞬间,陆衡的眼神深了深,到底也没有别的动作,擦的差不多了才放下手里的毛巾。说道,“好了。等会再睡,我去洗个澡。”
“哦。”贺军应道。
他看着男人往卧室的方向走进去,头发上还保留着男人手指的触感,贺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在生活上的事情做起来十分地自然,就像是他们的呼吸就是在同一个频率上的一样,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有摩擦,但是那个你在乎的人,对你的一份好,你都记在心上,感动半天。
你会记得一个人对你的好,而很快忘记一个人对你的坏,贺军就是这样的意中人,但是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是陆衡,不是别人。
毕竟,他还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
夜里他们躺在床上,时间已经不早了。
“ 睡吧。”陆衡上床的时候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台灯,躺下来手一伸就把人捞进他的怀里抱着,没有做别的的意思。
他们从那天出门后,到这个晚上才又躺在了一张床上,白天里他们仅有的一次碰面,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没有任何的语言,私底下打过去的电话都是匆忙的说上两句话就挂了。
他们都很忙,忙到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 仲长江是你们的人?”贺军盯着天花板,适应了黑暗以后,房间里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黑。
“ 嗯。”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要睡的含糊,陆衡也没否认,应了。
贺军得到了回答,就没再问太多了。
他们所站的位置决定了他们所代表的派别和权益的不同,他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当这些事情都摆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切合点。
这一会听到陆衡给他的答案,他也还是想不明白。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一只大手盖住了他的眼睛,陆衡带着睡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听的出来也很累。人在身体的负荷越过了可以承担的限度的时候,人就需要休息了。
男人搂着他腰的手用了一点力,更加用力抱紧了他,把他困在他的怀里,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睡觉姿势,贺军也并不会觉得难受,感到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