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杰道:“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深圳,一位丈夫时常出去找妓女偷欢,妻子忍无可忍,于一夜趁丈夫熟睡,阳物雄赳赳之际,脱其内库,取来剪刀,‘咔嚓’一声,将其阳物剪断了。
丈夫惨叫而醒,知其阳物被剪断,虽然痛切心骨,第一时间仍记住他的宝贝,一边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边在床上床下寻找被剪断的阳根。哪里还找得到?妻子早将他的那截阳根丢给狗吃了。”
“太残忍了。”杨郁姗忍不住道。“是呀!是残忍,可你猜当时的一家晚报的题目是怎么写的?”“猜不到。”“是‘咔嚓一声,剪除毒根’,还放在头版哩!”“不可思议。”
杨郁姗摇了摇头,好像在听天荒夜谭。“是啊!那丈夫不过是道德问题,妻子却是犯罪问题。晚报这样宣传,岂不是号召人们去犯罪?”李伟杰直言道,目的是要让杨郁姗知道,他是有法律意识的。
但杨郁姗却不放过他,她眼闪泪光地望着李伟杰,说道:“你笑的意思,是猜我会不会像那位妻子一样,对你也‘咔嚓’一声剪断?”“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只是灵魂突然跑马,自然联想而已。”
“我不信。”杨郁姗滴出了眼泪。“郁姗姐,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李伟杰忙紧紧地抱住她,柔声道:“你这么纯洁,这么高贵,我赞美还来不及,哪会将你往坏处去想?”说罢,忙以一阵热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亲爱的,想着你就是一种美。”感到她的身子柔了,李伟杰明白她已原谅他灵魂的突然跑马,便贴着她的耳根,加强他的爱意“我是恨不得日夜在你怀里轻唱。”
“噗嗤”一声,杨郁姗笑了,手指点了一下李伟杰的额头,娇嗔道:“你呀!就是嘴甜,树上的鸟儿都能让你唱下来。”“咸鱼都会被我说翻身。”李伟杰用粤语道。杨郁姗好奇地望着他,问道:“你说的是少数民族语言?”
“不,是广东话。”“哦!太好听了,像唱歌一样,”杨郁姗开心道。知道杨郁姗对语言感兴趣,李伟杰又用瑶语、壮语、法语、日语、西班牙语为她朗诵了一些诗歌。
直到她听得满脸笑意盈盈,身上所有的美都为他而灿烂。穿上衣服,他们要出门了,李伟杰穿的很随便,衬衣加西装长裤,杨郁姗并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他明明现在是住院期间。
可是却没有穿病人的衣服。杨郁姗身上穿着一条银色的丝质长裙,领口开口适中,并不是那种夸张的V字形,只露出半月形的胸脯,浅浅的乳沟,却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她完美标准的身材,玲珑剔透,曼妙多姿,圆润柔和的脸型,挺直而小巧的鼻梁,淡淡地斜挑在一缕蓬蓬松松的刘海下的眉毛。
一对在洁白的牙齿衬托下更显娇艳的红唇,一双妩媚透明让人几乎不敢正视的眸子,还有那一头流光闪动的披肩秀发,加上她那发育完美成熟的婀娜的丰臀,以及高耸的乳峰,浑身上下都闪动着的美丽,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出一种九天仙子染足凡尘的感觉。
那种超凡出世的惊艳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一瞬间颠倒迷醉。李伟杰眼睛都瞪圆了,杨郁姗刚才没穿衣服的时候还不见害羞,现在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竟然俏脸浮出一抹绯红,霞飞双颊,娇嗔道:“不准这样看人家!”说完,先行离开了休息室,李伟杰知道她在医院里有顾虑,于是多待了五分钟,这才离开。***
同一天的早晨,主治大夫治疗邓锦涛的脸,左颊骨有裂伤,最少需要两个月才能痊愈。主治医师追问原因,可是邓锦涛什么也没有说,他当然说不出口。因此这件事情并没报警,只是当作是意外事件来处理。顺带一提的是,在第三天,邓锦涛转院了。
世界上的事情真是离奇,明明伤好的时候赖在医院不肯走,如今被人打成了猪头,偏偏去又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有强奸未遂的弱点,当然不能公开这件事,但可能换另一种方式报仇…杨郁姗的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又不愿意给妹妹添麻烦,所以她对李伟杰份外亲近。
***太阳刚刚爬上天空,上班的行人已是来去匆匆,车辆如过江之鲫,各式各样的鸣叫声在春日的清晨格外响亮。
都市的繁华在这时候无可避免地显得有点杂乱。城郊,稍稍清净一些,绿树成阴,溪流纵横,是有名的风景区,维多利亚女子医院的大门就在苍松环抱之中,围着院子的松树据说在建院之前已经存在。常年翠绿。一位美女步履稳健地踏进大门,身材苗条,柳眉杏眼,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一头黑亮的秀发随意披洒。
随着小马靴有节奏的清响在肩头微微拂动,洁白的上衣,黑色丝质长裤,简洁明了干净利落,全身散发着青春的灵动气息。“方医师,早。”门口年轻的保安站得笔直,殷勤地打着招呼。“早。”方雨晴的纤细手指轻轻扬了扬,声音清脆悦耳。
“她是医师?”一位提着水果的中年人恰好走到保安身边,望着方雨晴婀娜远去的身影,满脸惊异:“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
“有点奇怪吧!”保安得意地笑了笑,挺了挺胸脯,似乎他自己也感到自豪“方医师是我们医院的中流砥柱,医学博士,外科专家,这两年她做的许多重大手术引起全国震动,都市报专门登过她的事迹,电视台还做过专访,前几天轰动一时的林志玲堕马事件,就是她给做的手术。”
“好像听说过。”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保安听中年人对方雨晴只是好像有印象,立即不满地转过身去,一脸不屑,对中年人的无知嗤之以鼻,其实他也错怪人家了,一般人要不是生病对医生还是很少关注的,即使方雨晴在医学界赫赫有名。
在大多数忙忙碌碌之人的心目中,也只是匆匆过客。就和普通老百姓你如果问他奥巴马是谁,希拉里是谁,他可能完全不知道,但是却知道隔壁街某栋那拆迁的楼房的哪户人家的小狗昨天生了几个狗仔。
***从大门到门诊大楼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路两边排着一个个花坛,还没有花,只有花苗带着圆润的露珠,在朝霞映照下流动着光彩。
花坛过去是宽阔的草坪,许多穿着白底带条形杠服装的病人,正在草坪中间的小道上悠闲地散步,有几位老人专心致志地打着太极拳,发梢上沾着点点露珠。一辆轮椅缓缓迎面驶来,推车的人头发有点花白,但精神矍铄,目光深邃。
轮椅上坐着个秀气的姑娘,丹凤眼,柳叶眉,瓜子脸,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一个美人坯子,可惜脸色略显苍白,嘴唇紫黑色,目光柔和但没有多少神采,坐在轮椅上都让人感觉到明显的虚弱,面对着朝阳似乎要化作清风而去,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滋味。
“楚韵,感觉怎样?”方雨晴低头亲切地看着那位姑娘。“我很好。”楚韵的声音不大,但如同出谷黄莺般悦耳“谢谢你,方姐姐。”“小心着凉。”
方雨晴把轮椅边的大毛毯轻轻围在楚韵的肩头“这几天千万不能感冒。”“我知道。”楚韵笑了笑,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几天随时要动手术,不能有任何差错。”
“你怕不拍?”方雨晴小心地问,作为一个主刀医师,每一句话她都特别注意病人的感受,以免给病人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尤其是重大手术,病人的生机稍纵即逝,更加不能刺激病人的情绪。
“方姐姐放心,我看得开。”楚韵眼中露出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安宁祥和,那是一种看透生死的超脱,放在老人的身上是一种让人欣慰的安详,但在一个少女的眼中只会让人心痛。
“你会好起来的。”方雨晴自信地微笑着:“手术一定会很成功,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像同年人一样无忧无虑地奔跑。”和楚韵聊了几句,方雨晴匆匆进了医院,今天早晨,她要做一场手术。
她今天一早上车时只吃了几个鸡蛋和一杯牛奶,一切准备就绪。外科手术许多都要进行十几个小时,其间主刀手不得离开岗位,所以一般在术前不进食大量的东西或含水分太多的物品,以免手术过程中有大小便一类的麻烦。
方雨晴在来的时候就有所准备,显然时时刻刻把手术放在心中,病人第一是一个好医生必备的品格。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悄然关闭,生于死的较量在这里再一次上演。
门口的红灯发着刺眼的光芒,许多人围在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手术台边,方雨晴面色凝重,汗珠沿着脸颊滚滚落下,身边的护士不时用毛巾帮他擦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