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青桃平常坐的那趟公车临时改线,离酒吧最近的站点要走二十多分钟,一方面是老板娘出面拜托,一方面是出于对单身女孩子晚上的安全考虑,任重便主动提出要送她到车站。来回将近一个小时,深秋的晚风已经有些显得冷了,为了取暖,回来的路上任重一路小跑,运动起来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兴致到了,还会模仿那时参加校队时候的样子,踢起路上的石子当成足球。
那些曾接受过欢呼的辉煌时刻,在任重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不过是常态而已。
他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然而越是固执而纯粹的性格,一旦受到打击也会越重、越难以平复。
轿车的远光灯在一米之外骤然亮起,映照得漆黑的小巷如同白昼。
任重用手背挡住眼,模糊的视线中,车门从里面打开。没有任何说明或是邀请,这辆黑色的保时捷,似乎就是最佳的身份标志。
如果他现在转头离开,林梓梒会怎幺做?比起即将会发生的事,他也许更害怕自己和林梓梒发生过的关系会被暴露在人前。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等到他终于坐进车里,车门阖上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还有林梓梒拽过他领口不由分说的吻。
轿车在街道上飞速行驶,司机就像是完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一般,根本不顾后座的两人如何波涛汹涌。林梓梒自一开始吻上任重之后就没有再放开,啃噬撕咬,就像是要把对方完全吸干一样,所有的愤怒、不安都融化在里面,强烈得让人几乎无法承受。
车子在目的地的停车场熄火很久,林梓梒才慢慢放开手。
转身,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单元楼,靠在电梯的后墙上,林梓梒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忽然淡淡地道,“你喜欢女孩子的口味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
一直大气也不敢出的任重,这才想到那辆保时捷应该已经在酒吧门口停了很久。
虽然不明白林梓梒对他到底是如何看待,但却绝对不希望对方会迁怒到其他人,因此任重立刻便道,“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解释完才想起他和林梓梒其实并没有任何正式的关系,可是他的语气却好像是在像妻子解释出轨的误会一般。
果然林梓梒听了也是噗嗤一笑,双手从背后环上来,停在任重的腰间,“你是怕我误会?我不太在乎这些。”
“毕竟你现在,对着女人到底能不能勃起应该都是个问题。”手指向下,在分身处轻轻一敲,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那恰好也是任重最担心害怕的痛处,身体顿时一震,感觉到那手指并不愿轻易离去,电梯门清晰地映出他现在正在被挑逗的模样,尴尬的神情,本能上并不拒绝的反应,还有林梓梒相较于几天之前明显憔悴的脸。
他应该会很生气吧?自己的不告而别,可是究竟是怎样消化,才能在再见到他时依旧如此云淡风轻?
“起码让我先洗个澡……”不想在公共区域过于失态才是本意,但似乎林梓梒看到他忍不住动容就已足够,并没有真的想要在电梯里就做全套。
拥抱着的手臂倏然滑下,完全放开的姿态,却蓦然令任重心里一空。
林梓梒就像是优雅的狐狸,从容地等待猎物终一步一步走到陷阱的中心,即便是无聊点烟的侧影,鼻尖的弧线都优美得动人。Davidoff,正如第一次两个人在寝室的床边分烟一样,他一直都很意外,这个看上去很安静的男人会喜欢这种浓烈呛人的味道。
近几年早就下定决心戒烟的任重,忽然像是被呛到一样,向林梓梒伸出手。
——“这烟好抽吗?感觉很呛啊。”彼时刚刚开始觉得男人抽烟的样子很帅的大男孩,一边说一边睁大好奇的黑眼睛。
——“不好抽,不过很爽。”
林梓梒笑了笑,将吸到一半的烟放到任重嘴边。
同样暧昧的动作,跨过漫长的时间,悄悄地在这一刻重合。
再次进入林梓梒的房间,换下沾着汗渍的衣物,任重越发不明白他自己正在做些什幺。就像是抽着一根并不适合他的烟,和林梓梒的相处呛得人头晕眼花,不好抽,但是很爽,爽得如同大麻一样将人催眠。
浴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任重背对着门口在温热的水流中冲洗,发现到林梓梒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手指抚上他的臀瓣时,熏热的蒸汽早就将他的理智消散到天外。
臀缝在外物的侵入之下不自主地颤动,林梓梒拨开那两团紧实的肉,脱掉裤子,将自己的分身对准缝隙轻轻摩擦。
顺着水流流下的,渐渐多了些白浊的液体,任重双手撑在墙壁上,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并没有插入的肉茎已将他磨得浑身发软。
“阿任,夹住我。”隔着水帘,林梓梒的声音就像掺了鼻音一样呢喃不清,借着要求他又拍了拍任重的臀和腰,清脆的拍打声令这个场景又添了几分色情。任重下意识地收紧臀瓣,紧紧包住肉棒的美好感觉,令林梓梒满足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