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炎誉一提醒,仲微才想起自己原先的目地。说到这个消息,他显得有点激动,语调忍不住高昂起来,「对对,就是──队长答应我的邀约了!这周末,我们要一起去看球赛!」
炎誉眉头又拧得紧一些,「你和他?两个人?」
「……还有其他队友啦!」问题一出,仲微顿时像被扎了一针,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如果只有我,他肯定不答应啊……」
仲微连声音听上去都酸酸的,炎誉反而松开眉间,甚至有了取笑他的心情,「看来,你的追求技巧也很需要加强。」
仲微白他一眼,随後却双眼放光,听到什麽好消息一样,「对啊!如果把追求技巧也练一练的话……」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的目光就看到炎誉这里来,「是嘛,得找个人来练习练习──」
「…睡觉。」炎誉也很快看出他的主意正打在谁身上。
「不是啊,我都还没说呢!」
「不可能。睡觉。」
「喂!你就从了吧!我会让你体会到什麽是被爱的──」仲微这种时候倒是很敢死皮赖脸地,反正找个人练习性爱技巧要别扭一次,再找个人练习追求技巧又要尴尬一次,那不如就找同一个人办了。
炎誉深吸一口气,反手就盖在他眼睛上,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睡觉。」
仲微终於安分下来,几秒钟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那,练习另一件事情总还是…可以的吧?」
炎誉在背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仲微觉得他可能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发火。他战战兢兢地等着,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後覆在他眼睛上方的手潜入被子里,握上略有些发硬的那处。
仲微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从那处扩散开来的快感。然而炎誉套弄了几下,他渐渐也发觉有点不同。炎誉的手法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轻轻勒着他的分身,用指腹上的薄茧略微粗鲁地摩擦最敏感的部位。
仲微被弄得几乎要呻吟出声,舒爽里又略带些粗糙的痛感,太刺激了。他转向炎誉,攀着他的手臂,怕他忽然抽走似的。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撑得太久,很快便有想释放的欲望,纵然有损颜面,仲微觉得这样还是比较好的,至少缩短了炎誉必须忍受他的时间。这次炎誉动作比他更快,已经从床头柜抽来纸巾,大概是也不想在成全他过份的要求之馀还得在半夜里洗被套。
「唔…炎誉你…那什麽招式?」仲微带着射精後的疲态,懒懒散散地问。
「……不舒服?」炎誉冷冷一抬眼,问句里却没有太多疑惑成分。虽然是新手上路,但是他对於自己的学习实践能力还是挺有自信。
「怎麽可能!你不知道,刚刚那简直──简直就是──」仲微有些激动,完全没想到那是炎誉自己的右手,他大概不太可能会不知道。
「神的右手?」炎誉把话接下,顿时看见仲微猛然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他,话都说不出来。他忍不住闷笑一声,「原来你给我那麽高的评价,真是谢谢了。」
仲微大概没想过这句话还会再传回来炎誉耳朵里,这种话他敢肆无忌惮地在舒柏瀚面前大说特说,是因为他只是毫无关系的旁人。这样的称赞被炎誉本人听到,仲微总有点隐隐地担心他会听出来,自己对着他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然而炎誉只是用一种糗他的口气,那口气里听来似乎真有些满意。这下他脸上不禁发红,结结巴巴地,「还、还行啦,不用客气!」
一瞬间,炎誉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他很周到地替仲微擦拭乾净,顺手把裤子拉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便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那力道比起以往,减弱了一些,更像是不着痕迹地安抚。
「好了,快睡觉。」
被整理得很舒服的状态,仲微看了一眼逆着光走进洗手间的背影,模模糊糊应了一声,便再也撑不住,眼皮一下就阖上了。
炎誉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略有些疲惫地捏着鼻梁。他不是没想过舒柏瀚最後那几句话其实是在激他,虽然他不明白原因。表面看起来很理性地克制住,实际上他仍是动摇了,拒绝舒柏瀚的提议,转头竟就真的,认真而严肃地查了一些同性之间挑情的手法。
炎誉的确也有点意外,自己一直是沉稳地过到这个年纪,竟然还有这种被激得乱了步调的时候。然而这说到底,终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不小心脱离常轨,失了分寸,应该也无伤大雅。这只是在帮仲微一个忙。
隔天早上,炎誉睁眼的时候,很难得地,仲微已经先醒过来了。躺在一旁清醒地看着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早安!」
仲微在他这里过夜时,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炎誉在早晨看见他的状态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还在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