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点，但仔细想想就知道他也是考量过的……吧。」瞄了一眼还站在旁边看海绵宝宝的黑无常，罗竹青努力说服自己，那个觉得派大星很强很帅很腹黑的白无常是真的思虑周密。
对罗竹青的话不置可否，龚凌远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向罗竹青的额头。「嗯，幸好有赶上。」
「赶上什么？」
「一开始是单纯的刑罚，但后来我们发现在阳间待太久的饿鬼，会因业火而自焚，虽然一时半刻死不了，但会很痛苦。以前是由我直接下咒维持，但这次我离开前来不及施咒，所以才请樊时雨代劳。」而那个今天清晨就被他直接将灵魂抓进地府交代事情的樊时雨，居然硬是拖到晚上才做，等这个七月过了他就知道……
「他也辛苦了，柳枝水对他应该是有伤害性的吧。」瞧樊时雨拿出符咒来时只敢用指尖拎着，深怕那张符会咬他一样。
「哦，那是我骗他的。」笑容可掬地回了话，龚凌远道：「那是普通的符咒，写上去的也只是一般的水，跟他这样说只是避免他收归己用。」
夭寿。忍不住在心中这样回应，暗暗觉得自己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很不可取，罗竹青快快转移话题：「对了，樊时雨说你伤得很重，怎么不在地府多休养几天？」
「我也想多休息几天。」但不放心把你放在这里。「但是关于完整分离灵魂的方法，我已经查出个大概了，你应该想马上知道这个消息吧？」
「想是想，」挣扎了一下，罗竹青才挑了个听起来比较没那么弱的说词，「你大可让樊时雨转达就好了，我听说你背部伤得不轻耶，干嘛硬撑……」
摇摇头，龚凌远老实不客气地点出了樊时雨的本性：「他是狐狸，我不相信他。」
「但你的伤、」
「不打紧的。」
一直在旁边看卡通的黑无常忍不住插了话，「龚秘书是不相信我跟阿天吗？」
「不。」是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我怕你们太累，而且这差事会让你跟白无常一直没时间讲话，那对白无常应该是很残忍的酷刑吧。」
没说出阿天可以忍耐，黑无常点点头，算是默认自己也不想跟伙伴分开这么久。
而隔壁那位内心挣扎许久，始终说不出「可是我担心你身上的伤」的罗小弟，叹了口气后决定直接转向正题。「那分离灵魂的方法是？」
「假死或是濒死。」
「休克那种？」
「也算，所以润才会吸毒，在那样的状态下，他应该可以跟黎阙隼的灵魂分开，但显然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所以才会一直待在黎阙隼的身体里，无法离去。
「……真不是普通的自私。」紧握着拳头，罗竹青简直不敢相信，有神会为了这种事情擅自伤害人类。
「而且聪明。」
「嗯？」
「他逃离地府，应该是观察你们一阵子后，便强占了黎阙隼的身体，想伺机下手，只是一直没有成功。你死后没有去探望好友，他找不到机会伤你，才会急着脱离这个身体，吸毒后还记得把事情闹大让你妈妈知道，因为这样没多久后你也会知道。」
不过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不直接跳楼就好？就算谢天跟范以祺会来抓他，也不见得会成功。
至少，会比现在的窘境好上许多。
「地府完全拿他没办法吗？」有没有这么弱啊？
「他逃狱的消息我已经往上报了，过两天就可以正式逮捕他，只要黎阙隼吸毒，我们应该就可以协助他们分离灵魂，然后将润缉捕归案。」停了一下，龚凌远道：「只是怕伤到黎阙隼的灵魂。」
「要修补灵魂的话，得求女娲娘娘。」看完一集海绵宝宝，范以祺放下iPad。「她一向很疼你，没问题的。」
「这倒是。」
「……说得这么简单，我还要回去服刑的好吗，最好上得了天界。」讲得好像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咧。翻了个白眼给对方看，罗竹青啧了声，颇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