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好?」
「……也不是,就有点累。」故意伸了个懒腰来掩饰,罗竹青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昨天你提到润还没成功这件事,我昨晚想了一下,觉得事有蹊跷。」
「嗯?」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找阿隼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
「他知道润的存在,并且很不满。」
「……」没错,而且条理分明,太好了,好像只有他小鼻子小眼睛注意小地方!「阿隼说过润现在不在。」
「你的意思是……润早就成功了?」见眼前的人点点头,龚凌远便接着说:「但如果他成功了,应该会直接来找你麻烦,而不是在黎家等你自投罗网吧。」
「我也觉得很奇怪。」怎样都说不通。但阿隼那句「他不在」,实在让他不得不往龙王其实已经成功分离灵魂的方向想。「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是比宰掉我更重要的?」
「宰掉你爸,但这要回地府,不用特地来阳间。」而且一对一的话根本打不赢。
「……我们父子有这么顾人怨就是了。」
「你想听实话?」
「算了你别说!」停下搅拌珍珠奶茶的动作,罗竹青说出第二个猜想,「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他,让他没办法来找我麻烦?」
看着龚凌远认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的样子,罗竹青忍不住暗自羡慕:「人帅真好,连皱眉都帅。」顿时感到心酸胃也酸,叉起一块煎蛋往嘴里送,不敢打扰秘书大人想事情,只好弯下腰捞起被扔在地上的报纸。
是的,考量到伤患外出的种种不便,他们只好勉为其难地在床上吃早餐,请服务生把早餐跟报纸一起送来。
啊,真希望龚凌远的伤晚一点好,这真是太享受了……不对,不可以这样咒人家……
唉,人间发生的事一旦与自己无关的话,看起来就好没劲,就连头版的耸动标题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正准备把报纸扔回去时,头版上方一小行的新闻提要瞬间抓住了罗竹青的目光,让他赶紧把报纸摊开来细看,「欸?」
「怎么了?」
「报导上写说阿隼的罪证不足,但樊时雨不是说罪证确凿吗?」逐句念出一段新闻内容后,罗竹青下了结论,「樊时雨把资料弄丢了?」
「应该不至于。」接过罗竹青递来的报纸,连看都没看,龚凌远将报纸折好放到一旁去,「麻烦你把可颂面包递给我。」
「哪。」真会挑,那是他下个目标耶……「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
「你还不懂吗?」咬下烤得松软酥脆的可颂,看着罗竹青用力吞口水的傻样,龚凌远忍着笑,将剩下一半的可颂放回盘子里。「不是罪证不足,也不是樊时雨弄丢了资料。」
「嗯……」太可惜了,只吃一半是怎样!
「润不是不来找你麻烦,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可是这样把剩下的一半吃掉会不会很奇怪啊?毕竟龚凌远又没说他不吃了……「啊?你刚刚说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幸好你还记得食物以外的事,饿成这样就吃掉吧。」
哈哈哈哈哈地干笑几声,罗竹青毫不客气地扫掉那半个可颂,心满意足地继续进攻一旁的培根。「到底是什么事会比找我报仇还重要?」
「就跟你的食物一样重要。」重要到忘记避嫌也忘记吃东西要擦嘴。「而为了这件重要的事情,我们都被算计下去了。」
「啊?我们被算计了?」
直到吃完早餐,罗竹青都没弄懂龚凌远脸上的神秘微笑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对方还能笑得这么轻松自然,想来该是已有应对之法,他也懒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