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窗帘后,龚凌远站在窗边念着让三界皆无法探测房内交谈内容的咒语,闭着眼,薄薄的嘴唇快速动着,像是什么也无法让他分心。
多瞄了龚凌远两眼,确定了他现在大概无法分神听八卦后,黎阙隼才轻声道:「就如同你们猜测的那样,大概吧,至少,我是爱他的。」
「嗯?」
「你讲个嗯我就要继续讲啊?罗竹青,你好歹拿个蛋糕来贿赂我吧!」
「没有啊,我是想说,」万分不舍地拿了个巧克力慕斯给对方,罗竹青才又接着讲:「你不等龚凌远念完咒语?不然要是被润听见了……」
耸耸肩,黎阙隼轻松地说:「他不可能听见的,正确来说,除了他之外,这件事情其实我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如果能连他都瞒着的话就更完美了。」说完话,黎阙隼便动手拆开手上蛋糕。
「为什么润不可能听见?」
「因为他这次打算永绝后患同归于尽,把大楼给炸了。」看着好友张大了嘴的傻样,黎阙隼忍不住大笑,「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就算做了也不会同归于尽!我跟他说签书会大概要晚上六点多才会结束,他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回来只是无聊而已,不如去找他的仇人。」
「他有跟你提过他的仇人?」心头一惊,差点没把整个蛋糕甩到地上去,罗竹青小心翼翼地边问边把食物送进口中,假装自己不受影响。
「有提过啊,说是个吃饱撑着的纨裤子弟,多管闲事到欠揍的地步。」
吞下蛋糕,罗竹青在沉默几秒后,转身去翻饭店的menu。「他这人一定很偏激对吧,而且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你干嘛背对别人说话啊。」
「我怕我这个绝世好友要是对你的意中人表现出鄙夷会让你伤心。」
看不见罗竹青的表情,黎阙隼瞄了眼一旁的龚凌远,而面对着阿竹的秘书只是笑,想来表情应该不难看才是。「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他的确很偏激,也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所以,搞不好他真的会来,毕竟他的仇人拐走了他暗恋的对象。」委屈到只差没学连续剧女主角拿棉被起来咬,罗竹青恨恨地道:「他再不来,我就要开始洗脑你快点离开那个偏激王了。」
「哦?不然你洗看看?」
抓着menu,罗竹青眯着眼,「你这么有把握不会离开他?」
「不,我是在找离开他的理由。」停了下,黎阙隼又说:「如果你要点餐了,我要焗烤海鲜面!」
「这种理由多的是吧!我随便都可以想出一百个!」
趁着罗竹青打电话点餐的时候,龚凌远随手将扔了一桌子的蛋糕包装纸收拾干净,还拆了个栗子蛋糕给黎阙隼。
「欸,阿竹的食物你敢拿来送人?他会发飙的。」
「我的话他不会。」笑了笑,龚凌远接着道:「毕竟他都嫁来我家了是吧。」
「也是。」
正在确认菜色而无法抗议的罗小弟弟只能给那两人一人一记中指,嘴里还是客气地跟服务员点餐,不过份量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是说,请问您是从哪知道我跟润之间有……感情?」吃了两口蛋糕后,没想到好友居然还在点餐,虽然不是很想主动开口问,但气氛实在太尴尬,黎阙隼只好自力救济。
「其实不难。」
「哦?」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猜你大概有个认识多年的魂魄,因为竹青托梦时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讶异,甚至已经很习惯的样子,多数人类无法控制梦境,有些不敢在梦里做想做的事情,有些则是超乎自己想象做出绝对不敢做的事。
「但你在梦中还知道要探自己脉搏,确认生命迹象,还不时看看旁边像在确认什么,我想,你们早就沟通过多次,并且方式满激烈的。」
警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黎阙隼努力想挤出从容自得的微笑,「认识多年?别告诉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被附身却不救我,也不告诉阿竹你清楚状况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