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我真的蛮后悔,当初应该更谨慎一点,或者听你的建议不要插手就好了……」
「你现在知道,希望你下次也知道。」叹了口气,龚凌远伸手抱住那个像是要哭出来的太子,安抚地拍着背。
本以为过了一年,罗竹青应该不会如此在意了,没想到他只是不提,不是不在意,果然,本性难移啊,就算是投胎也改不了。
没有听见意料中的哭泣,也没有抽泣的声音,拍了好一会后龚凌远放开手,想来罗竹青应该是睡着了,思索着要不要就这样把对方扛到床上时,那位他以为睡死的家伙突然又出声说话。
「龚凌远……别动……」
「嗯?」
「我、我想吐……呜,呜唔。」
「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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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毕竟不管在凡间或地府,他都不诈见枉死城里的阿隼。
梦里阿隼笑得很开心,甚至还迟到了龚凌远端上来的三明治。
而就是因为知道这是梦,感觉起来才如此悲伤。
睁开眼,罗竹青揉了揉还带着泪意的眼角,转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狠狠地磨去睡意。
房间里只有浴室里传出一点点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淋浴,罗竹青挣扎着爬起身,瞄见床头电子钟显示着现在时间凌晨两点。想来是……
哦,连想事情都头晕!
抱着脑袋瓜,罗竹青在床上打起滚来。
知道于是的水声停止,罗竹青才跟着止住打滚的动作,乖巧地坐在床边等龚凌远。
「你醒了?」以毛巾擦拭着头发,龚凌远穿着饭店的白睡袍踏出浴室,第一眼就看见在床边卖乖的太子殿下。
「嗯。」
「放心,你只是吐了我一身而已我没生气。」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吐……」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损失的是你。」指指那一桌所剩无几的残渣,龚凌远笑道:「大概都吐光了。」
惨叫着扑向难得的美食,罗竹青趴在桌边难过地哀嚎,「不是吧!吐光了!哇咧曾经拥有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七夕浪漫大餐啊,好可惜,下次要等一年后了。」
「你说那什么风凉话……」还擦头发嘞!擦个屁啊!你又不会感冒!
「毕竟我是被吐了一身秽物的,说说风凉话也不过分吧,对了,你顺便拿张报纸把玻璃桌擦干净,刚刚你整张脸贴在上面嚷着不要离开它要跟它生死与共只因为他很凉,上面肯定很脏。」
抄起身边拿张折成A4大小的报纸,罗竹青绝望地将它拍在玻璃桌上,万分委屈地擦了起来。
「擦干净啊。」
听见某位秘书居然宁可去吹干头发也不帮忙,罗竹青瞪着本来就有被折的很小张的报纸,想象着把报纸往龚凌远脸上抹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