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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双性]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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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听过静心寺,武夫人虽心有疑惑,但终归是萍水相逢,她也便不再费神了,关上门扉回到桌前。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边铺满了道道晚霞。武年烦闷之下将悬赏令撕得差不多了,关慎争不加以阻止地由头看至尾,老夫人为少年斟了一杯茶,问道:“少侠,可是缺少银钱?”关慎争收回了注意力,转向了武夫人,直言道:“缺钱,我要路费。”老夫人含笑,道:“少侠往何处去?”关慎争端茶在手,道:“东升城。”武夫人略为思索,偏生如此巧,合该是天意,莫忘了东升是她的故里,眼下也无处可去,往东升探探也无妨,横竖比待在凤凰来得强,於是她对关慎争商量道:“实不相瞒,我母子二人也是前往东升,只是这路途遥远恐不安全,现与少侠相遇是奇缘,何不作伴同往?少侠顾我母子安全,这一路所使所用皆由老身承担,意下如何?”武年闻听猛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著关慎争,脸上的神色难以读懂,当这少年无视了他去点头问道:“几时动身?”他又低下了眉毛,闷不吭声了。这次他烦的是自己。

  完全不晓得是想去还是想留,武年也烦了自己这样摇摆不定,他对是叶惊澜是又想又怕,这人大费周章寻他,指不准是觉得还没玩够呢,何况回去了肯定还和从前一样,算了,还是不能动回去的念头。武年拿定主意,心情也就爽利了些,这会儿小二也把脑袋从门边伸进来,道:“夫人,你托小人买的饭菜都盛好了,现在给您端来?”武夫人打赏了小费,吩咐小二多加碗筷,留了少年一同用饭,席间商议了明早启程的事宜。武年从不搭腔,反正也没他做决定的份儿,他就埋头吃饭,结果半碗不到又吃不下了,对肉类总会犯恶心,连忙倒了杯茶去窗边透风。

  武夫人当他精神气儿不好,武年也没发现自己近期食欲不振,嘴里总泛著瘾想吃点什麽,至好是酸的那种。亏了武年没胃口,关慎争终於吃了一顿饱饭了,真乃是绝处逢生。第二日大早,武夫人交予他一锭银子,烦他上街置办远行的物资。

  关慎争取了钱便去市集,他的目标已有了著落,所以也不在乎这富有的妇人如何会寄身陋店,更没考虑带了手中的银子潜逃。巳时三刻,武年换上了伪装,打点行李,付清了自家与少年的房租,忐忑不安地搀扶著母亲上了马车。关慎争充当车夫,扬一鞭抽在了马臀上,马儿撒开蹄子拉著车子望城门去了。

  他们这壁刚走,不周客栈内又出了一夥人。正是昨日那夥强盗架势的男人。店小二佝偻著身子,惊惧不已地跟在他们後面,说:“这几位大爷,你们还没付渡夜资呢。”黑衫男人微抬起脸庞,冷睨著他,笑道:“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不扫空你店里钱财已经是难得的了,你还问我要钱!钱是没有,我给你几个拳头抵债,你道好不好啊?”店小二吓得往後直退,脚下抖了抖,倒撞在了门框边上。一夥狂徒乐得大笑,道:“注意些儿,别当街尿了裤兜。”旁观的乡亲看不惯有人欺欺霸霸,奈何他们兵器加身,没人敢上前出头。此时净莲小和尚亦已打点完毕了,他出来合掌一鞠,好声好气地劝道:“邵施主,你不付房钱已是错了,这还言语欺辱店家,未免大失公道了。你还是把房钱还了罢,该当如此的。”黑衫人的嘴角轻挑起一丝弧度,有挑衅的意思,慢悠悠道:“我邵朗从没还钱的习惯,你拿我怎地?”见状,净莲面露为难之色,半晌,他将佛珠挂到胸前,深深一鞠,惭愧道:“……那请恕小僧冒犯了。”

  小僧人的话音刚落,邵朗即刻提神防备,只见白色的身影突然消失,他们周围卷起了一道清风,檀香扑来的时候,他伸手用力一抓,却仅摸到僧袍的衣角,净莲掠过他奔向了他义弟,速度极快地绕他转了一圈。净莲一晃眼又回到了原处,他仍在门前,纹丝不差,彷若未曾动过,然而手里多了一个钱袋。

  围观人群齐声惊叹,此人的轻功可谓出神入化,邵朗又一次败了,他冷笑不已,说道:“乖乖的小驴儿,你到底师承哪门哪派呀?说出来让哥哥听一听,看你名堂多响亮!”净莲掏出银子数一数,打发店家回店避事,末了才对上邵朗,谦称有礼地道:“小僧来自静心寺院,无门无派,师父法号渡厄。”莫说寻常人全无概念,江湖行走多年的邵朗也未有听说,他忖想无果,又把净莲打量了几回,忽地一步步靠近净莲:“我说小净莲,这出家人都应以修行传讲佛道为主,你何苦一路随我红尘奔波呢?”他说道,笑得有少许下流,探出食指轻刮他的下巴,“你莫不是看上哥哥了?想当哥哥的压寨夫人?是不是想要哥哥疼疼你?”

  净莲顿时满面通红,他往旁边避过了邵朗,低首合掌,连声道:“施主自重,施主自重,小僧从未有这种污浊心思。”邵朗比净莲略矮些,但论强势要胜过好几番,他见小和尚不再是向来的清净样了,心情转好,玩兴一起就伸手搂住他的腰肢,戏谑道:“小师傅你错了,这心思怎会污浊?同床共枕,你侬我侬,可是神仙都羡慕不来的,再说你不想同哥哥共效於飞,你整日追著哥哥作甚?”山寨弟兄随著起哄,吹哨子鼓掌的,俱各笑作一堆儿,道:“是呀是呀,小师傅,你追著我们大哥这般久,说你对他没意思,谁人信你?你真有这心意也成,我大哥也未成家,你只把嫁衣披上,头发留起,嫁作我们嫂子吧。”

  “你……你,你放开小僧……”净莲结结巴巴地抗拒道,使劲推开这登徒子,他秀气的脸上直冒著热意,极是仓皇地盯住邵朗,执起佛珠拨动,频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处便是偏僻,也是在街上,有个壮年汉子瞧不下去了,斥骂道:“你这目无王法的匪徒,宿店不给付账也罢了,这竟调戏佛门中的小师父,乱他清听,你恁地下三滥,担心雷劈脆你的骨头去!”邵朗缓缓望住了壮汉,眼中的警告令对方噤了声,他又痞笑著捏了净莲滑溜溜的脸颊一把,道:“小莲儿好嫩的肌肤呀,长的也比姑娘家趣致,我真越看越欢喜,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逗得小和尚方寸大乱,背过身体一个劲儿念心经。

  邵朗不干不净地开著黄腔,前方有个马贩子牵著几匹骏马过来,他对弟兄们使了使眼色,又看向了那马贩,几人彼此会意,陡然间施展轻功奔往了马夫,各抢了一匹马,调转缰绳便朝城门冲去。马可不是闹著玩的,菜农的筐子打翻,撒了一地的青菜,路人受了大惊,纷纷逃到两边街道,邵朗骑於马上,笑著呐一声喊:“小秃驴,老子逗你的,我对公的可没兴趣!我不等你了,我看你还怎麽追我!”他去势甚快,净莲暗道不好,急追了几步,马贩子蹲在一边大哭,哀号著他的马儿,他见了於心不忍,只将身上的碎银如数抛给了他,翻身也骑上了仅剩那匹黑马,匆忙道:“施主莫哭,小僧去帮你把马追回来。”道罢,他往马腹一踢,追著邵朗几人的脚步去了。马贩一呆,掂量著手心鸡食似半点小钱,想起失去的六匹马,仰後就倒,昏了在地。

  旁边的人即时围绕上去,有人揉他的人中穴,喊的喊,推的推,理智些的便赶去报官府了。该是这马贩不能受这无妄之灾,有位富家少爷听见这边喧哗,他牵著马过来一看,竟是有人昏死了,忙道:“各位乡亲让一让,我略懂医术,让我给老丈人瞧瞧。”众人闻言,四散而开,给这少爷挪地儿。你道这富家少爷乃是何人?却是梧桐山庄的叶三爷,叶近秋。只因管事陈平给四弟写信,托他来接回小六,四弟妻子待产,他便替四弟来了,不料来得凑巧,刚进凤凰就撞上了劫匪盗马的事件。

  叶近秋掏了一个陶瓷罐儿,放到马贩的鼻下,这药物特是有效,不多时老丈人便幽幽睁目,旁人喜道:“醒了!醒了!果真好医术!”老丈初醒,老怀感伤,叹著气又要哭了,叶近秋问及缘故,方知是一夥强盗同一个小和尚劫走了他六匹马,怒道:“世风日下,如此猖獗,官府若是管他们不得,我叶家山庄也管不得吗?!”将老丈扶起,从袖中取出了锭金子给他,安慰道:“老丈人先将这钱取去,那六匹马便当我向你买了,我自会去寻它们回来。”老丈千恩万谢,捻著袖子擦了眼泪,向叶近秋细述六马的马色,又道:“我家养的马,马蹄铁上均刻有平安二字。”

  叶近秋心中记住了,问知了强盗的样貌後与老丈告别,托了热心街坊送他归家,自己也往五弟的酒肆前行。他岂能知道他那五弟的情况可比老丈严重多了,一会儿见了,保准吓散了他的魂魄去。

卫胤x闻于野萌图

乐乐的作品,画的是敬帝和闻於野!!!

我萌得满地打滚!!!

我打滚打滚!!

抱住啃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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