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当王敏洁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打开房门不由一愣,看到十岁的谢意然牵著五岁的谢意林站在门口,两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渴望与不舍,“妈妈,你要去哪里?”
王敏洁心头一紧,眼圈泛红,抬手抚摸两个孩子的黑发,略带哽咽,“妈妈要出门些许日子,过一阵便会回来,你们两个乖乖的,要听话。”说完,不敢看向孩子的眼睛,急匆匆地往外走。
“妈妈,你不要走。”谢意林突然扑过去,从後面抱住王敏洁的大腿,年幼的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母亲与哥哥的神情令他无端地害怕。
带著年幼的谢意林一起离开?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王敏洁快速否决。
自己今年已经三十四岁,虽然自己容貌姣好,但是不再年轻,岁月的脚步在容颜下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全部给了谢万宇,但是竟然换得如此的收场。
如果独自一人,她可能会找到安稳的归宿,重新开始,但是如果带著年幼的儿子,那麽这个机率便会下降很多,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实意地喜欢带拖油瓶的女人。而且带著谢意林,也会令自己想起过去的种种,无论是过去的那些快乐时光,还是最近的伤感时光,都是自己想要彻底忘掉的。
王敏洁在谢意林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便狠下心来分开抱著自己大腿的那双小手,拉著谢意林走到不发一言的谢意然面前,将那只稚嫩的小手交到同样稚嫩的手上,“意然,你要好好照顾弟弟。”
说完,王敏洁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得决绝。
谢意然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他在父母的激烈争吵中听到父母离婚的决定,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王敏洁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那一刻,谢意然清楚地知道,母亲永远不会回来了。
第二年,谢意然迎来了年轻美丽的後母艾采怡。
又过了一年,同父异母的弟弟谢艾嘉的出生。
随後,谢意然渐渐发现随著谢艾嘉的出生,自己和弟弟谢意林在父亲的眼中已经成为多余之人,在後母艾采怡的眼中更是成了眼中钉。
一向乐观的谢意然像一个大哥哥,一直保护著弟弟谢意林,总是能带著谢意林寻找到乐趣,面对後母艾采怡的故意指责与刁难,淡然处之,从不争辩不解释,而是默然接受,宣称自己知道错了,日後一定改正,令後母无话可说。
那段日子,生活虽然称不上无忧无虑,如阳光般灿烂,但是孩子的心性总归是单纯的,很容易找到快乐,所以总体而言平淡快乐。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某一天,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猝不及防。
21、20 那个星期天
谢意然至今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他反常地睡到中午才醒来,随後他发现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与仍然在熟睡中的弟弟谢意林,父母的卧室门大敞四开,室内一片狼藉,床上、地上都是凌乱的衣物,柜子半开著没有闭合,是同样的混乱不堪,继而谢意然发现客厅里的桌椅东倒西歪,屋门口扔著少许零散的钱,似乎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抢劫,或者是极其匆忙的仓皇离开。
然而,自己居然睡得如此沈,没有听到一点的动静,谢意然觉得这一切是那麽的不可思议,难以相信。
事後,回想起这一切,谢意然泛起一丝冷笑,原来那晚临睡前,後母艾采怡端进来的两杯牛奶是下了药的,所以自己与谢意林才会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听到他们逃亡时的一点动静。
想起当时谢意林看到後母艾采怡破天荒地端著牛奶进来,突然关心起自己来,那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真的是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惜天真的自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和弟弟傻傻地喝光了那两杯下了药的牛奶,糊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的羔羊。
随後,接二连三出现的几个人,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道,颠覆了他过往的人生。
当天晚上,没有一个人回来,谢意然煮了方便面与弟弟吃。
空旷的房子只有谢意然和谢意林,没有讨厌的後母,没有虎视眈眈的眼神,没有那些这不许那不许的禁令,这个现象令九岁的谢意林异常的兴奋,肆无忌惮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像一只刚刚出笼的小鸟,终於得到了向往以久的自由。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谢意然暗自猜测幸福的一家三口是出去旅游了,嫌自己与弟弟碍事,怕自己与弟弟不识相非要跟去,所以他们便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与弟弟便被这样留下了。
“哥哥,你说他们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