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意然是被人抬著送回来的,柳晔宁得到消息後匆匆赶过来,看到谢意然面色潮红,昏昏欲睡,一摸他的额头果然微微发烫,正在发烧。
柳晔宁眉头一皱,吴狄真是越来越张狂放肆了,明显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告诉他注意分寸,他下手还是这般没轻没重的。
迷人的杏眼危险地眯起,抑或是他故意挑衅,蓄意为之?
“看样子,他得休息三到五天,调教课程先暂停吧。”柳晔宁转身对力宏说道,然後让人给医疗室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派人过来打消炎针和退烧针。
因为一夜未得到休息,筋疲力竭,再加上发炎和发烧的症状,谢意然是昏睡中度过了一天一夜,中间醒来过几次,但是迷迷糊糊的,尚未分清白天还是黑夜,眼睛又闭上了。
三天後,夏清扬回来了,当时谢意然已经退烧,也恢复了体力,只是人没有精神,恹恹地坐在床上发呆。
“过来看我给你买了什麽礼物。”当耳边响起夏清扬的声音,谢意然立刻复苏过来,飞一般地扑到夏清扬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夏清扬,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谢意然不明白自己当时没有哭,醒来之後也没有哭,为何看到夏清扬,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心底所有的委屈与伤痛像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谢意然对夏清扬的依恋,显然已经超出了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夏清扬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谢意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爱抚他的背部。
待谢意然的情绪与委屈宣泄得差不多了,夏清扬才拉开谢意然的胳膊,拉著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抚去眼角的泪珠,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麽拒绝为吴狄口交?”
提起吴狄,谢意然双眸瞪得溜圆,毫不犹豫地喊道:“我讨厌他!”
夏清扬看到谢意然咬牙切齿的样子哭笑不得,轻捏谢意然秀气的小鼻子,笑道:“小傻瓜,你以为将来你的客人都像我这般英俊潇洒,招人喜欢啊?你是没有资格选择客人的。”
谢意然听了夏清扬的自夸很想笑,但是听了後一句话,却半点也笑不出来。自己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自己只是一个MB,没有资格选择客人,而选择自己的客人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必然是什麽样的客人都会有。
如果遇到自己讨厌的客人,怎麽办?如果遇到样貌令人不敢恭维的客人,怎麽办?如果遇到像吴狄那样的变态,怎麽办?
谢意然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那颗因为看到夏清扬而掺杂著喜悦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
“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像靓靓学习,一视同仁。”
谢意然垂下眼睛,喃喃说道:“在靓靓的眼中,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不错,所以靓靓能够若无其事地替任何男人口交,因为在他的眼中,不同的男人是一样的,只是任务组成的一部分,没有特殊的意义。”
谢意然发现自己无法将吴狄与夏清扬划等号,“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便会很辛苦。”夏清扬抬起手臂将谢意然重新揽在怀里,“既然做不到,那就让秘密埋在你的心底吧。但是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谢意然默默地点头,明白如果被客人知道自己讨厌他,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吴狄的事,是可以避免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夏清扬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忍让并不代表软弱与屈服,只是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的一种方式。”
谢意然窝在夏清扬的怀里,闷闷地说道:“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
夏清扬赞赏地拍拍谢意然的头,“这就对了,人有的时候要有阿Q精神。”
当天晚上,谢意然在夏清扬的怀里睡得很沉很安稳。
夏清扬看著谢意然身上交错著的青紫伤痕,眉头微蹙,凤眸发出冷冽的光芒,吴狄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第二天,夏清扬将吴狄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不久之後,吴狄将一名有主人的奴隶调教至死,夏清扬借题发挥,趁此机会,将吴狄从高级调教师降为金牌调教师。当然这是後话了。
午後的阳光照射起来,却没有温暖谢意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