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她也后悔,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娘,大过年的,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儿?”张王氏真是不明白了,张福和张贵,不说绝顶聪明,可也是老实巴交。
可看看张老猴精,伶牙俐齿都是赞美她了,牙尖嘴利,刻薄寡恩才是说她的本性!
“你还知道大过年的啊?”张老猴精怪腔怪调的讽刺她:“大过年的你哭丧个脸,是恨不得我去死吗?”
“娘,您说怎么呢?儿媳妇怎么会这么想?”张王氏心里恨得要死,巴不得她嘎嘣儿一下子就死过去才好!
可是她不能宣之于口。
“你不这么想?”张老猴精尖声骂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个不要脸的搅家精,你是恨不得我去死是不是?大过年的你都不让我消停是不是?都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哭丧着个脸给谁看?我碍着你的眼了是吧?”
“娘,我没有。”张王氏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说话很委屈的语气,若是她抬头,就能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娘,你怎么了?”正好在厨房煮饺子的张家二婶子,错过了刚才的精彩,带着两个女儿,给这些人上了酸菜猪肉馅儿的水饺。
外头的人也没跟她们说,大家都吃饭呢,她们也就不知道,只是一进来就看到张老猴精又在训斥张王氏了。
张家二婶子也习惯了,每一年,嫂子来的时候,婆婆都这样,鸡蛋里都能挑骨头。
“还能怎么了?”张老猴精在两个儿媳妇一起的情况下,总是习惯性地忽略二儿媳妇,对大儿媳妇穷追猛打:“你看看她,哭丧着个脸,大过年都不让我过个笑脸儿年是不是?哭丧给谁看?我老了,活着拖累了你们了,恨不得我去死是不是?”
“娘,大嫂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今年,大哥大嫂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差事,在家多留几日,您还不高兴吗?您要是再这样,干脆,大嫂,明年你也别跟我大哥在家里待着了,还和往年一样,回来住一宿,第二天就走!省得这过年,连娘家都没回去过!”张家二婶放好饺子,坐在一边安慰大嫂:“孩子也别带回来了,省得惹娘生气。”
“我是那个意思吗?你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张老猴精嗷嗷叫:“你们俩是想气死我是不是?两个不孝的老娘们儿,想要气死我?没门儿!”
张王氏的儿媳妇,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太婆婆,吓的赶紧把她怀里的儿子抱了回来,麻利地下了炕,老太太这样太恐怖了,孩子不能再让她抱了。
同时,也觉得来的时候,婆婆说的太对了,这老太太就是个事儿精!
“跑什么跑?”张老猴精怀里好好的曾孙子被孙媳妇抱走了,她更是火上浇油了。
“你老情绪太激动了,我怕孩子太沉,让您老不方便。”孙媳妇低着头,却紧紧的抱着儿子,一点一点往后蹭。
“娘,你这是什么话?”张王氏不心疼儿媳妇,还心疼大孙子呢,看儿媳妇那怂样儿,就把儿媳妇和大孙子挡在身后:“儿媳妇回来多待几日,您就心烦了,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们,明儿我们就走,不惹您老的烦。”
“要走你走,我儿子,我孙子都给我留下!”张老猴精气的不行,这个大儿媳妇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自从大儿子娶了她,就跟家里离了心,等她到了县城,还给她下套,让她不能跟大儿子过活,享受老太太一般的待遇,要在这里,被二儿子养在家里,整日的看着窗外,盼着大儿子能过来接她回去。
盼了许久,也只是过年的时候,能见到大儿子一面,连过寿都见不到人,只见到礼物。
都是这个败家娘们儿害的!
“娘,你说的那是啥话?你是要我夫君休了我吗?”张王氏满脸委屈的样子,“我给你张家生儿育女,没功劳也有苦劳,我犯了什么错?要你张家休了我?我哥哥可是府衙里的捕头,张福也是县衙里的捕头,要是您老不给我个正确的休弃理由,我就找县太爷,去找我哥哥做主!”
张王氏的爹爹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她哥哥还在,比她儿子高一级,是府城里的捕头!
张老猴精被这话噎的胸闷气短!
张家的酸菜猪肉馅儿水饺很好吃,于良吉给宝宝夹了两个,宝宝吃完之后就摇头了,他已经吃饱了,要不是水饺的确好吃,他都不会吃这两个水饺。
于良吉吃了六个,味道不错,跟自家的酸菜差不多,而且放的肉也不是很多,吃着不腻,爽口的很。
石宏大看他吃的好,暗暗记下了。
等吃完了饭,大家又喝了壶浓茶。
谈了谈事情,闲聊了一会儿,才散了,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