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人来看,我有同袍就够了。”他那些同袍,都是过命的交情,这辈子都忘不了。
于良吉一愣,没想到石宏大竟然是这么个回答,可仔细一想,学生和老师的关系是尊敬,那同袍们的关系就堪比亲人了。
学生可以背叛师门,老师还能逐学生出门墙。
偏偏他们这些同袍,却是性命相依过的,哪怕十年八年不通信,见了面依然不陌生。
自从他封了侯,石宏大就接到了不少来信,都是他那些同袍们的来信,以往不方便联系,现在有了侯府这么大个目标,收信都方便很多了。
“是啊!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于良吉洗了洗毛巾,转身给石宏大擦了擦脸:“同袍们呢!过命的交情。”
石宏大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同袍们都不敢相信,报纸上刊登的那个封了庆丰侯的人,会是他的契弟。
还有人怕于良吉当了侯爷会给他们老大苦头吃,毕竟一个男人也不会生孩子,又是个没依靠的,弄死了找个女人成亲正经生个继承人才是时下流行的看法。
殊不知,有人就是跟时下不太一样!
于良吉从来没有跟他提过生孩子的事儿,更是直接上书请立世子的时候,写的是于兴怀的名字,再有,俩人谁上谁下,从来没跟他争过,他自己只想老实的躺着享受,并不想干体力活儿。
“那是!”石宏大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俩人这才出去吃早饭。
因着土豆丰收,这早饭的小菜也是让土豆占了一半,两道小菜分别是炝土豆丝和凉拌海带丝。
吃完早饭送了宝宝去上学,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车达:“可了不得了,外头来了一群兵爷!”
“兵?”于良吉看向石宏大。
因为整个十八里铺,能跟“兵”扯上关系的,也就石宏大一个。
其余的不是专注农业的侯爷,就都是小老百姓,侯府里头那些人是内务府的出身,跟兵就更沾不上边儿了。
“我没调遣人手啊!”石宏大同样一脸迷惑,随后便是一脸谨慎的样子:“我去前头看看,你赶紧回侯府!”顺便吩咐车达:“去告诉老村长一声,让大家都别出门,守好门户,实在不行,就先躲起来!”
平日里,官兵是不能私自离营的,离营超过百米就要请示,出营地超过百米而不请示者,视为逃兵离营。
这可是大罪!
要知道圣太祖对兵士十分优容,若是长辈病故、至亲嫁娶等等,都是有探亲假的,平日里每三年每个人都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往来有专车接送,连车票钱都不必花。
临时有急事的,只要不是在战时,都能通融一二。
但是从没有一群人一起行动的时候,除非是有大事发生!
这北边能有什么大事,非要见了一千多官兵的地步?
那就只剩下敌人来袭,和前年那样的情况差不多的事儿了!
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十八里铺的人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石宏大却是知道,这一千来人要真有个歹心,十八里铺这么点地方,只要踏一遍马,就够平了!
侯府可能坚持一会儿,也就一会儿罢了,人家一千来人,他们这才一百多护卫,相差十倍!
于良吉也没想到这一点,关键是他在和平年代习惯了,到了这边最多感受了一下那个气氛,平时根本没那个自觉!
这会儿却是怕了,拉着石宏大不撒手:“这么多人来干啥?你去干什么?”
竟是不想让人离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