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冷汗冒出,萧岳小朋友天真无邪,机智聪明道:“……我,我只是想下去自己走走。”
宫元青将人往上托了托,拍了拍萧岳的小屁股,摇头否决道:“再等会儿,给你见个人,见完就走。”
萧岳只好双手抱着他爹的脖颈,把头埋了进去。
宫元青敏锐道:“你今晚怎么这么黏糊?”
萧岳厚着脸皮道:“儿子黏爹是正常的。”呵呵,说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同样被说得不好意思的宫元青:“……”
萧岳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过。
先是那俊美少年主动上前给宫元青打招呼道:“宫叔叔好,许久不见。”
宫元青微微点头回应,道:“确实有段时间没见斯年了,又长高不少。这是我儿子,宫月。叫哥哥。”后面这句是对萧岳说的。
宫月,这姓是随宫元青的,后面的名是萧岳按自己名字的读音起的。
萧岳有些不情愿地闷闷侧头喊了声“哥哥”,又迅速将头埋进宫元青脖颈里。
萧岳心里狂吼:妈蛋,千万别认出来呀!
温斯年还真没察觉萧岳的异样,只以为宫老板这儿子内向害羞。
他出生贵族,却没什么架子,况且温家本族开始落败的事实,也让他不敢放肆。哪怕是帝王也要敬宫元青三分,他见到宫元青也要乖巧地叫一声叔叔。
温斯年给宫元青打过招呼,闲聊了几句就被人打断了。
三殿下走过来,也不管温斯年正在和宫元青说话,直接插|进来热情招呼道:“难得能在宴会上见到宫老板,我真是太幸运了。”
说话被打断的温斯年依旧一脸温和,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并没有表露出一丝愤怒或难堪的神色。这种不被尊重的情况发生得多了,他也就表现得越发自然,谁让他温家现在落败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温斯年没走,这三殿下就来了,面对两位曾光顾自己卖花生意的顾客,萧岳僵硬着背脊,紧紧贴在宫元青胸膛上,不动弹了。
宫元青自然地和三殿下碰了碰酒杯,笑道:“三殿下真瞧得起在下。”
这三殿下是个急性子,藏不住话,也不等宫元青介绍怀里的孩子就问道:“宫老板可有那七级灵兽的消息?它已经消失半月之久。”
帝都城不能为了一只不知去向的七级灵兽一直紧闭城门,半月已过,城门不得不重新打开,只是守门的士兵检查得更加严格罢了。
宫元青摇头叹息,失望道:“我也想知道那灵兽的下落,只可惜……宫某也没这个本事。”
萧岳:“……”好假,本灵兽就在你怀里被你抱着呢。
三殿下跟着失望摇头,看了看宫元青怀里的孩子,笑道:“这一定就是宫老板的宝贝儿子吧?”
萧岳也不等宫元青开口,飞速扭头喊了一声“哥哥”,又把头转回去。
三殿下只来得及看清他的侧脸,却立即赞美道:“果然和大家相传的一样可爱乖巧,宫老板真有福。”
对于三殿下的殷勤称赞,宫元青不置可否,萧岳更是一直用屁股对着他,死不肯回头。
正当此时,圆弧形的厚重白色大门被打开,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金发俊美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宴会厅内出现了阵阵骚动。
场上每个人都往男子的方向望去,眼中充满敬意。有些胆大的人已经举着酒杯前去搭话,可惜被簇拥的侍卫拦截,不许靠近。
三殿下惊喜道:“父皇也来了!”
萧岳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往大家所看方向斜了一眼,只看得到半颗金灿灿的头顶。
宫元青抱着萧岳直径往那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周围人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讶,动作意外一致地让出了一条小道。
侍卫在帝王的授意下,也主动让开了。
无视掉沿路各种打探的目光,宫元青顺畅无阻地来到了古月帝国的帝王面前,微微躬身给帝王行了个行,将怀里的小孩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对上面前的人,直道:“给帝王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
看宫老板这阵仗,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件发生的围观众人:“……”就这样?
帝王微微抿唇笑了一下,沉吟一会儿,问道:“需要法师给孩子祝福吗?”
皇族的孩子满周岁就会让法师赐下祝福,保佑他们健康茁壮地成长,以后成为强大的存在。同样的,这是所有有地位的家族势力会为自己下一代做的事情。
帝王明显的示好,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故而大家看向宫元青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敬畏,单单是富可敌国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这侧面正说明宫元青的修为能力足够他得到强者乃至帝国帝王的尊重。
宫元青感激却坚定地拒绝了帝王热情的邀请。
萧岳被两个大人夹在中间,看着他们眼神间的犀利交锋,偶尔还要分担一下来自一国之主的王之俯视,他不适应地双手扭在一起,暗地里还踢了宫元青腹部几脚。
宫元青只好把他翻转过来,重新按进自己怀里。
俊美的金发帝王又次开口道:“以后国家有需要的地方,还麻烦宫先生尽力配合了。”
宫元青极其真诚地应承着,“这是必须的。”完全忘记半月前帝王拜托他帮忙抓七级灵兽时的嚣张跋扈。
两人并没有交谈多少句,金发帝王就被人引到宴会厅里面的房间。
这个世界相对民主平等,帝王地位并非至高无上。大型宗门的地位甚至在皇族之上,实力即地位,所以古月帝王才顾忌宫元青。
如果宫元青不公开表现出自己对小孩的重视,萧岳很可能会遭遇各种暗算。他这样大张旗鼓,明明白白地告诉古月帝王一种态度:谁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弄死谁,帝王也不例外。
周围的人想要搭讪宫元青,然而他却视而不见地直直往宴会厅大门方向走去。
萧岳悄悄地探出半颗脑袋,搭在宫元青的肩上,看了一眼宴会厅里的情形,确定那个三殿下和“美人”少年脸色没有异常才收回视线。
萧岳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认他们没有认出自己来,做卖花生意都是夜黑的晚上出来,光线昏暗,何况自己还从六七岁变成了三四岁。任谁最多只会觉得两个孩子只是略有相似,而不会认为是同一人。
萧岳安心地趴覆在宫元青厚实的肩上,一晃一晃间他竟然睡着了。
只怪米虫的日子实在太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