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字眼!萧岳绞尽脑汁的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词。记忆就像繁乱的文件纸张,随着萧岳的寻找而四处纷飞,被翻了个底朝天,如同簌簌的落叶般在识海中绕着萧岳旋转。
宫家大院里?没有。
图书馆亦或书店里?也没有。
在巨型轮船的书房里!对!那个被他炸出一个深深窟窿的书房里有!
萧岳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每次叫宫元青都是想要这个想要那个,对方全都满足自己,可自己至今也没给过对方什么需要的东西。
一想到人身安全和自己的秘密问题,萧岳咬咬牙还是对精神烙印喊道:“富富,你什么时候回家?”
没过多久,低沉性感的嗓音便从萧岳的脑袋里响起:“每次开头都这句,你到底是想我回家还是不想我回家?”
萧岳扑倒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感觉鼻息间都是宫元青身上那种淡淡的气息。酝酿许久,萧岳才终于羞涩开口道:“富富,人家想死你了~”
宫元青感觉身心一阵酥麻,最受不了萧岳这撒娇的语气,心里受用,嘴上却不饶人道:“是缺了什么想要的?还是干了什么坏事?”
这句问话如同见血封喉的□□毒,将萧岳一击毙命。
萧岳身心受创,不得不承认富富果然了解他,都给猜出来了呀!
“富富,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你乖巧可爱的儿砸。”
宫元青说:“……好了,明天就回去陪你。”
萧岳惊奇对方这次居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以往这种时候对方都喜欢逗弄一下自己,现在却一口就答应了?而且语气还带着些轻快,该不会是发生什么喜事了吧?
萧岳好奇道:“你心情好像很好。”
宫元青不否认道:“对啊,我今天带着你二爹出去吃饭了。”
萧岳嘟嘟嘴,吃个饭至于兴奋成这个样子吗?肯定还有别的进展没说!
回想起白天时的旖旎联想,萧岳连呼吸都紧促起来,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发展到深切交流的那一步?”
宫元青不解道,“怎么样才算深切?”
萧岳:“……”当然是进入式才算深切!
啊啊啊啊啊!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身体深处冒出来,连脑袋被染上了黄黄的色彩!
萧岳知道自己要是不吭声,宫元青肯定察觉自己心虚,立即说:“比如牵手啊,拥抱呀,都算很深切的交流!”
宫元青闻言,不得不承认他家小毛团还是挺纯情的,却不知对方的内心早已污糟不堪……
宫元青换位思考了一番,要是萧岳愿意和他牵手拥抱,他也会觉得这是深切交流。不以哥哥的身份,就以追求者的角度而言,这是对方开始打开内心世界迎接自己的预示,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好好表现,持之以恒,必能取得美人心。
美好地幻想着,幻想着,宫元青的唇角就止不住上扬,越翘越高,最后成了一个咧嘴的灿烂笑容。
这笑容傻不拉几的。只是想想就浑身散发开心幸福的强烈气息,真不知道宫元青以后若真抱得美人归是怎么一番心情。
萧岳久久没能得到宫元青的回应,犹如惊弓之鸟,心里莫名着急。啊啊啊啊啊!他刚刚不会又不经意间透露自己的心声了吧?对方该不会知道自己肮脏的念想了吧?!
萧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富富?”
宫元青不得不从美好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开心应道:“嗯~怎么了?”
对方语气这么欢快,萧岳一听就知道自己没露陷,趁着对方开心之际,提出了羞于启齿的请求:“富富,我想要一本符箓类的书籍,可以吗?”
宫元青意外地一口回绝:“我前不久才给了你功法,那是专属于你的一种特殊功法。要趁着觉悟比较高的时候专心修炼,夯实基础。其他的书籍你若是感兴趣了,我以后会给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专属踏云神兽的功法比那些符箓书籍或其他乱七八糟的功法高级不知多少,直接耗空了宫元青十几年储蓄的积分,可见其价值非同一般。
宫元青是绝不会让自家契约兽这个时候被其他事情给分神了。
萧岳不死心地又哀求了几次,宫元青却纹丝未动,丝毫不被萧岳可怜兮兮或者腻死人不偿命的撒娇语气给动摇,坚定道“不给就是不给,你给我专心修炼原功法。”
宫元青第一次对萧岳有求不应,这种大型落差让萧岳也不那么期待富富回家了。
真是有了二爹忘了儿砸,这样无情的富富不要也罢!
当然,萧岳并不敢当着宫元青的面说这句话,要不然宫元青肯定恨得牙痒痒,当晚就赶回来抽他屁股一顿。
“不给就不给。”萧岳闷闷不乐道,“我自己挣钱买去。”
萧岳原本还打算拿到英特皇家学院的毕业证以后再出来挣钱会容易些,然而时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米虫是很舒服,却时时刻刻受他人心情或做法影响。就像家庭主妇总是依赖丈夫的经济支撑,一旦丈夫出事或出轨,那她的世界极容易崩溃。
宫元青之前对萧岳太过千依百顺,导致萧岳渐渐失去了危机意识。现在的拒绝反而激发起萧岳再度挣钱的念头。
宫元青对此不发一言,他劝也劝了,如果萧岳坚持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他就等着对方哭着回到他身边。
他的书库是花了十几年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基本上全是孤本,若拿到市面上,没有天价恐怕拿不下来。萧岳想挣钱买,恐怕没几年功夫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门道,就算接触到了门道,还需要人脉关系和修为实力去争取。
不知者无畏,让萧岳碰个壁,对方便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抱着这样念头的宫元青默许了萧岳的举动。
萧岳没听对方回应自己,气闷得不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起身去后院“大展拳脚”。
现在是下午,烈阳高挂,正是最暖和的时候,甚至带了一些热气。萧岳身上就脱剩了一件长袖,跟着脑海中的影像耍了半套功法,便汗如雨下,有些支撑不住,最后坐在回廊的阶梯上休息。
耀眼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他右边的脸颊上,映得他的肌肤越发白皙莹润,仿佛散发一层微微的莹光,纯净而朦胧。
此时此景,美好至极,却无人知晓。
萧岳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运动而染上了一层绯红,渐渐从休息变为了发呆。一时想宫元青一般在干嘛,一时想自己还能不能穿回地球,一时想和哥哥长相一样的宫泽如果真的展开追求,那要怎么拒绝。
纷乱繁杂的念头没有任何预兆地冒出来,萧岳就这样静静地发呆。
似乎想起宫泽给自己的花种,萧岳急忙跑回去卧室,从换下来的衣衫里拿出几颗扁豆大小的饱满种子,又跑回到后院中。
四处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陶瓷花盆,萧岳不禁有些失落,懒得再出去跑一趟买,便在后院的一个角落中,将某处灌木稀疏只剩些杂草的花槽挖开。
萧岳慢条斯理地挖土松泥,隔一小段距离,将几颗种子一一放到挖出来的小坑中,回填黄土,压实后在上面浇了一些水。听宫泽说这种花卉不耐湿,却很耐干,萧岳也不敢浇太多水,感觉表面的黄土微微湿润便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