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民秀指了眼睛、鼻子和下巴。崔民秀这样直白地告诉周平川,不是他大方,而是他知道对面这个人是学外科,所以他干脆回答了,以表示自己是痛快不藏心眼的。
周平川不知道,还以为他喝了酒没毛病了,于是便跟着又说:“你叫崔民秀,对吧?‘秀’这个字,在中国是给女孩子用的,为的是希望或赞扬女孩子漂亮。你们南朝鲜人,男人也喜欢漂亮,是吧?”
“是这样的,我们都喜欢漂亮,喜欢被别人夸赞,不过周先生,请你叫我韩国人,不要叫我南朝鲜人。”崔民秀接话说。并没理睬崔民秀的对自己是谁的分辩,周平川继续说:“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让人说你们漂亮吗?
你们不惜用刀子在脸上改造是为什么吗?是你们心虚不自信。你们没有本事也没有能力,所以你们才这样。因此,你们跟我们合作,最好不要提这个那个要求,我告诉你,我们跟你们,没的商良。”
周平川忽然说了这样的话,崔民秀立即傻住了。看看对面这个人,见到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醉意,崔民秀相信周平川说的不是醉话。于是他立即又激动起来。南朝鲜人本来就好弄一个激动,现在又喝了酒,再加上周平川一下不但把自己的用心揭破还说出了态度,崔民秀立即叫道:“你太无礼了,你必须向我们道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看到崔民秀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不但叫,还跳了起来,于是一笑,说:“道歉?你让我给你道歉?你真是开玩笑。嗯,我听说,日本人爱道歉,而且是来不来就鞠躬道歉。
你喜欢是吧?你去找日本人去。呵,对了,日本人应该给你们道歉,伤害了你们那么多年,他们好像还没给你们道过歉呢,快去,找日本人,让他们道歉。”
“你,你!”崔民秀像是被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了。挺喜欢看崔民秀被噎住的样子,周平川笑眯眯地拿起了酒杯。向崔民秀示意了一下,周平川把酒杯放到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周平川这是挑衅,崔民秀立即又叫了起来。
***“你污辱了我们大韩民族,你必须要道歉。”崔民秀一脸激愤,义正词严地对周平川说。
周平川并没有激动,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崔民秀,然后说:“我们有一首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这首歌里有一句歌词,你一定要记住,这句歌词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说完,周平川站起身,走了。
也别说,南朝鲜人也真是无耻的可以,崔民秀竟然真的闹起来,他四下里告状而且还找到市政府。事关李朝阳就不能不说,于是市外办的人,私下里告诉了李朝阳他爸。
李朝阳他爸自然不会拿一个小小的南朝鲜的投资商太当一回事,中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政府官员也见过世面了,特别是李朝阳他爸也随市委书记、市长多次出国考察也见过世面,所以对于南朝鲜人的抗议,他自然只会一笑。
尽管市委李秘书长没有把崔民秀的抗议当一回事,可是他还是跟儿子说了。因为每一次见面都是不愉快的,于是周平川每一次都和李朝阳进行了沟通。
知道情况,李朝阳便把崔民秀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要求告诉了父亲。“这是特例还是普遍情况?”听完,李秘书长问儿子。看到父亲是认真的,李朝阳便说:“外资都很贪婪,都会有这样那样的要求。”“为什么还接受?”
李秘书长又问儿子。问儿子,李秘书长却是像是让儿子给自己答案。“有别的目的在。比如当门面装饰让自己有身价什么的,也有真是缺资金的。各有各的目的。”
李朝阳也是认真地回答道。看了看儿子,李秘书长又问:“你们还会继续跟他谈吗?”“会,不过,肯定不会让答应他们的要求。”李朝阳很是肯定地说。
李秘书长点了点头。中国改革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可是中国还是在发展中,而中的改革刚取得一点成就就有人看着眼红,这是新情况也是新问题,于是李秘书长把这一情况向市长做了汇报。市长听了,沉默良久,然后他只是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很棘手,投资是市场行为,作为政府,不能干预,甚至不能说任何话。
因为只要政府说话,就会被说成是干预的行为,那怕只是提示,都会遭到攻击的。中国的政府特别怕外人说三道四,所以官员都很谨慎。市长虽然只是点头,但是脸色不好看。另外,李秘书长也知道,外资这样分利,很是会影响城市的经济建设和发展的,于是他便要求儿子做出榜样。
李朝阳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便找周平川商良。没想到一个融资还融出这么多事来,周平川不能不认真了。“哎呀,你小子真是害人不浅,你让我搞这个,害得我又看了一堆的书,累死我了。”周平川上来不说正事。
而是发牢骚。李朝阳虽然身子不在官场,可是他是官家子弟,而且是有责任感的官家子弟,所以他也很把政府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所以他和周平川谈,是很认真的。
于是他自然对周平川这样,很是不满。“扯!什么书不比你那医学的书容易?你少来,不就是多了解一些新名词嘛?我告诉你,这件事现在有意义了,你必须给我拿下。”不满意,李朝阳很是不客气地说。
周平川听明白了李朝阳要为政府出头,所以他才弄了这样的开场白,见李朝阳没明白,于是周平川便直说了。
“通过学习呀,我知道了市场,当然也知道了你这官家子弟在市场中的地位。于是呵,我喜欢上了一个词,‘垄断’。崔民秀敢跟咱们都提他的百分之二十五,跟别人呢?
他肯定要成过,所以他在我这里才这么嘴硬。拿两破钱来就能在咱们这里发大财,这是为什么你比我明白,所以,我认为,垄断是很必要的,特别是要垄断行业利润。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一些人卖国。”周平川很认真地说。
这个,李朝阳自然想过,可是他不敢,于是他便说:“你以为我没想过呵。你也替我想想,我还没敢垄断呢,我还低调着呢,就有人拿我老子说事,我要是玩垄断,那些人还不疯啦?”
周平川却不认同,他立即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公司不是你自己的。我说老大呀,你现在可是股份公司了,你要是这样怕事,好,我不介意当最大股东。”
“我擦!忘了。也不怪我,你小子不好好帮我,让我总觉得公司还是我自己的。行了,这回可以了,垄断,咱们下手招呼。”李朝阳兴奋地说。
周平川真是那种很认真的人,他想事不容易受干扰,于是他没有理睬李朝阳的兴奋,而是继续说:“我是认真的。我有一个想法,你重新把公司弄一下,把许静蕾的投资转成股份,这样会更好。”
李朝阳开公司最初是为了赶时髦,后来有人为了巴结李朝阳他爸走曲线的路子便让李朝阳没费力气就把公司做大了。不费力气,自然不珍惜,而李朝阳又大气,所以他不在乎,另外李朝阳也知道周平川不是算计人的人。
而许静蕾则更不是,于是他想也不想地就说:“行,听你的。我估计,这样弄完,你们俩一联手,就是最大的股东了。”“是吗?嗯,不错,嘿嘿,这样一来,你这家伙就不能再对我吆三喝四了。不错,真不错。”周平川听了,琢磨了一下,立即开心地说。
“我擦!你小子,还挑我的礼?不拿你当兄弟,我才赖得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