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柴可夫斯基还是拉赫曼尼诺夫,无论是普罗科菲耶夫还是斯克里亚宾,他想把这些伟大作曲家的作品通过自己的思考和理解,一一呈现出来给更多的人听。
参赛的每一位选手都很优秀,他们都拥有精湛的技巧,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刻苦的累积。能打动评委取得最后的冠军,陆巍峥深感荣幸。
这是属于他的幸运,也是上天对他的回报。他将从这个新的起点开始,再次出发。
七月二日,组委会将安排几场获奖者的音乐会,可想而知,未来数日又将会是一片忙碌。
手机里的简讯从昨天开始就没停过,国内外的同学和老师,这几年认识的古典音乐圈的朋友,他们真诚的祝福让陆巍峥非常感动。
这群人里,独独缺了一个重要人物——严锦应该早已得知了比赛结果,却一直没有说过什么。
陆巍峥很想让严锦看看自己昨天决赛的表演,昨日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拉赫曼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都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发挥。
他终于忍不住主动拿着满分考卷找家长邀功,没料到的是,严锦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冷不淡。
“恭喜。”回复过来的,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好忧郁啊……陆巍峥在床上不停地滚啊滚啊滚。
刘昕在MSN上问他:“你和严锦现在如何了?”
陆巍峥只能如实地回答:“我有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情敌。”
“谁啊?”
“贝多芬。”
“……”
陆巍峥因为比赛成名,演出邀请接踵而至,交际圈渐渐打开,短时间内就认识了不少业内人士。
在俄罗斯他再次见到了肯特·沃尔夫,还被邀请去明年的卢塞恩音乐节。
现实中的忙碌令他无暇考虑严锦的事,同时也不敢因为取得了成绩而在学业上懈怠。毕业在即,他必须交出一份优秀的答案卷,来回报自己分别在圣彼得堡和F市的二位恩师。
这段时间里,陆巍峥跟严锦之间持续了几年的简讯,第一次出现了较长时间的断层。
瓦西里耶夫教授是舍不得他的,只是这位魔鬼教授冷面惯了,不常对学生表露感情,也不善于表达感情。陆巍峥去系办公室办手续的时候,无意间在门外听到了教授和教务主任的谈话。
“又要送走一个了。”
“你还没习惯?”
教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习惯是习惯,但真到了分别的时候,总是不太好受的。”
陆巍峥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当晚就跑到教授家连续蹭饭蹭住数日,对方口是心非地叫他早点滚,他发挥厚脸皮的本色,死赖着不走。
无论是林正涛还是瓦西里耶夫,都是他人生中重要的领路人——恩重如山,没齿难忘。
离开圣彼得堡的前一天,陆巍峥专程拜别恩师。
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我这二十年来见过的最刻苦的学生,上一个像你这么努力的人是诺曼。我衷心希望,你将会是继诺曼之后的下一个成功者。”
“我会再来看您的。”陆巍峥深深地向面容沧桑的老人鞠了一躬,郑重说道。
第五年的八月,陆巍峥带着他的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冠军头衔以及钢琴博士学位,圆满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