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这一日粒米未进,已然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眼瞅着连站也站不住,郑屠子赶忙从褡裢里掏出吃酒剩下的两个火烧,「先吃着,跟二叔回家去,咱们慢慢想办法,有手有脚,哪里就挣不来食吃。」
竹青遭了人半年白眼,这时才算听到句热乎话,鼻子登时酸的慌,接过火烧一边啃一边掉眼泪,吃完了,拿袖子擦擦涕水眼泪,道:「多谢二叔。」
郑屠子揉揉他头发,「饱了?那咱们回家。」
竹青这一顿饱饭下去,立时精神起来,跟在郑屠子身后往大郑庄走。此处离着庄子还有七八里地,中间是一片乱葬岗,夜里鬼火重重,竹青从来没在夜里走过,这时走出里许,眼见离着那片绿莹莹火光越来越近,心里发慌,不知不觉偎到郑屠子身边拽住他胳膊壮胆。
郑屠子不料他这般胆小,正要取笑几句,一侧头间,只见一张秀气脸蛋紧贴在自己胳膊上,修眉挺鼻下一张红唇,好生招人,登时心里痒痒起来,暗道:平日里没仔细瞅,半年不见,才知小娃子生得跟他娘一个媚样。
这念头一动,不禁又想起过了世的冯家娘子来。
原来竹青他娘也是个不安分的,年轻时生的风sao,时常捻三惹四,嫁了人后才收敛些,待生下竹青,冯有财往外省贩货去,撇下老婆独守空闺,章月娘耐不住,几下里便同隔壁郑屠子有了手脚,着实好了一阵,待冯有财回来才两下里撂开手。
自尝了章月娘那sao味,郑屠子也看不上寻常女人,快三十才娶了个老婆传宗接代,谁料儿子还没生老婆便死了,又碰上个算命仙儿说他命硬克妻,这下心也凉了,死活不肯再娶,每等kua下那东西涨得慌,便去镇上窑子里并庄上几个寡妇家溜达,日子倒也自在。因这些时日忙着杀猪卖肉,倒有半月未曾xie火,他今年才三十有五,正是龙jing虎猛的年纪,憋得这般久,冷不丁遇见这么个酷肖老相好的嫩娃,犹如心火上又浇了瓢滚油,烧得浑身燥热,底下那东西蠢蠢欲动,说什么也压不住了,当下眼珠子一转,笑道:「一个男娃子,怕鬼火怕成这样,罢罢,二叔带你绕路走。」
说着脚下一拐,领着竹青钻进道旁一片林子里。
竹青一听不用穿乱坟岗,心下一松,哪里还去细辨方向,只跟着郑屠子一阵乱走,行了里许才觉出不对,问道:「二叔,这林子咋越走越密,也不见有路,莫不是咱们走迷了?」
眼见离了路,这野林子里再没人来的,郑屠子住了脚,回身一把抱住竹青笑,「二叔心里清明得很,咋会走迷。」
一面笑,一面将竹青摁在身后一棵尺粗杨树上,灯笼也扔了,腾出手来去解竹青裤带,硬茬茬胡子下一张大嘴也拱上来,亲个不住。
竹青哪里经过这个,唬得身子僵了,待那裤子褪到脚上才晓得挣动,一边推搡郑屠子一边叫:「二叔你这是干啥?」
他才多大力气,哪里搡得动,郑屠子只当搔痒痒,褪下竹青裤子,又去解自己衣裳,眨眼间露出kua下那又粗又热的尺长hang货,往竹青下shen蹭。
「好侄子,二叔心里稀罕你稀罕的不行,你让二叔弄一回,日后二叔拿你当儿子待,上好的五花肉白面馍可着劲儿吃,保管比跟着你爹强。」
郑屠子动了性,喘着粗气说完这话,伸手掰开竹青双腿去掏弄后ting,蒲扇大手掌只伸进一根指头,竹青已疼得直哭,月光下,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胡乱踢腾。
他年纪小尚未变声,哭声又尖又细,似极窑姐儿奉承客人时的叫chun声,更惹得郑屠子发狂,好歹将后xue弄得大了些,已是再忍不住,往自家物事上唾口唾沫弄湿滑了,抬起竹青一条腿便往gu间插去。
这一插,竹青只觉一根烧红的铁棍捅进身子里,尖叫一声后疼得连哭都忘了,好半晌,才在郑屠子一阵chou-cha下断断续续叫出声来,「疼,疼……娘啊……疼……」
郑屠子搂着个温热细滑的身子一阵zong送,只觉竹青下面那洞比起他娘当年还要紧热销魂,端的是让人爱到心坎里去,一边chou-cha一边胡言乱语道:「第一次哪儿有不疼的,疼过了这次,以后才得舒坦。大侄子放心,有了今儿这一遭,你就是二叔的心肝儿,日后当祖宗供着你,你便是要骑在二叔脖子上拉屎撒尿,那也由得你去。」
郑屠子这一番zong送直有顿饭功夫才泄,竹青早已疼得晕了过去,脸上湿漉漉尽是泪水,软趴趴瘫在他怀里人事不知。
郑屠子yu火一去,这才觉出弄得狠了,心下着慌,正要给竹青套上衣服背了回去,忽地见树后冒出团鬼火,先还只拳头大小,眨眼涨了一轮,绿莹莹化成个女子形状,瓜子脸丹凤眼,长发披肩柳眉倒竖,不是死了的章月娘又是哪个。
郑屠子日日干的是杀生的勾当,素来不敬鬼神,这时心虚,胆先就怯了,战战兢兢说不出话,只听章月娘魂魄阴恻恻骂道:「你个杀千刀的郑二,弄了老娘不够,又来弄我儿子,欺负我儿没人撑腰,老娘拼着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弄死你个王八。」
说罢张牙舞爪扑将过来。
郑屠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唬得转身便逃,偏他又舍不得丢下竹青,抱着个大活人哪里跑得动,眼瞅着章月娘便要扑到身上,急切间竟憋出个主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叫道:「你弄死了我可没人帮你养儿子。」
他这话说的好不突兀,章月娘听了一愣,动作缓下来,郑屠子逮了空子道:「你男人教个寡妇勾了魂儿去,上门养活人家母女,倒把自家儿子赶出来,可怜竹青半大孩子,家里又没钱没粮,你叫他饿死不成,倒不如跟了我,认作干爹,有的吃喝,我又不曾有个一儿半女,只把他当亲的,日后死了,这一副身家不都是他的。你今儿个泄愤杀了我倒不值什么,只是叫竹青日后投奔哪个,横不成喝风去。」
章月娘怒是怒,心眼儿倒活络,不免寻思,这郑屠子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甚是殷实,家中开的个肉铺赚得不少银钱,且是个肯在枕边人身上花钱的,若真将儿子给了他,强过这般无处安身四方讨饭,再说竹青又不是女娘,要那贞jie做什么,又当不得饭吃,眼下舍出个屁gu,换一世安乐,这买卖好不划算。
她生前便是个没廉耻的,死后又哪里顾忌甚伦常,只求儿子衣食无忧便了却这一世牵挂,一番计较后冷笑道:「这话倒也在理,只是你那花花肠子却瞒不过我,明里我儿认你做干爹,暗里可不由着你睡,平白省你笔聘礼,且你眼下这般壮实,横竖还有二三十年好活,你活着一日,我儿不免被你拘束一日,怎生娶妻,难不成熬到你死了才能自立门户,到那时日,黄花菜也凉了。」
郑屠子见说的章月娘动心,先松一口气,忙不迭趁热打铁,「你倒思虑得周全,却不免妇人识见。不说二三十年,再有个十年八年,竹青便长成个大小伙子,我却年老体衰,莫说拘不住他,只怕还要求着他给我颐养天年。届时他要娶妻,我还拦得住不成。你放心,我是真稀罕竹青这娃,想他跟我那是不假,屋里当他是媳妇,屋外当他是儿子,我这杀猪的手艺他要学便学,我自然教他,若嫌腌臜想另寻营生,我出本钱。且让他先陪我个七八年,待他想自立门户了,娶妻下聘之事自然也着落在我身上,保管不耽误你家香火。日后我老了死了,他肯给我口饭,坟前烧叠纸,我也就心满意足,再不求别的。」
他这一番指天画地地信誓旦旦,章月娘听得舒坦,笑道:「你既真有这份心,竹青给了你也无妨,只是你需割破指头将这话写张字据烧了与我,也算有凭有据,可莫空口白牙唬我玩儿。」
郑屠子哪儿敢不依,好在他腰上惯常别着杀猪刀,当下抽出来割破指头,又扯了半幅袖子,将往日里私塾中识得的那几个字想了又想,总算断断续续写了份字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