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彻底放松相拥。
迎着两人情动冲撞,原本微阖的古画轴微微滚动,露出鎏金梅花红细绢装裱的内里,描绘的是各色风姿绰约的美人,艳丽衣衫下或多或少露出白/皙的皮肉,都一副勾人的眼神。这位置特别的书房,看来也不是墨客闻书香地方,而是骚人品风韵的雅间。
楚江瞥了眼一路滚落到地上的长轴,轻轻哂笑。
即使画上女子再妖娆,却及不上怀中谪仙般的人一分好,世间粉黛皆失色。
“不用怜惜……小江,快……啊!”
嘤咛呢喃叮咚作响,即使知道恋人是为了逃避,但一声声面对诱/人的催动下,楚江再难以克制,些微后退后再一次狠狠顶入,沉重的木桌狠狠晃动。
无法自抑地轻唤,印青夹在楚江腋下的小腿一下挺得笔直,浑/圆的脚趾蜷缩,半个人便被拖的悬空,害他慌乱地伸出手,于是立刻有宽大的手掌送来支点。
两人十指相扣,沉浮律/动,身体舒展,把香炉直接扫到了地上。
脆响后,浓郁的幽香溢满密闭的书房。早就人去镂空的府邸,伴着春/光乍泄,仿佛回到了曾经莺歌燕舞时光中,月上柳梢满室旖/旎。
微风拂面,熙光照耀。
印青有些茫然的睁开眼,入目是落在地上的晨光,被格窗切成碎金。他不记得道自己昨晚何时睡去的,只有勾着楚江求欢的破碎记忆,几度高/潮在疲倦中便陷入黑甜梦乡。
书桌上展开的古画,地上粉碎的香炉,以及头冠衣衫,无不在诉说昨夜痴狂。
“师兄,你醒了?”
分外熨帖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印青这才发现睡在了香妃塌上。
这木塌上连织物都没有,但一晚过去印青却觉得睡在前世席梦思上那般舒心,竟是楚江把下/身化作蛇尾,把蛇腹垫在身/下,搂着他睡了一/夜。
无怪乎夜晚并无梦境骚扰,在爱人怀中最为安心。
可是,黎明终究会到来。
姚谦疯狂的模样,重新在眼前浮现,逃避得了一时,难不成逃避得了一世?
印青一睁眼,楚江就知道他醒了。望着师兄的表情由茫然转为黯然,他线形的瞳孔放大,哄着印青转过脸:“师兄,昨晚累了,要不再歇息一会儿。”
既然师兄不忍心,那些脏了手的事情由他一人担着便是。
被催眠过那么多次,印青早就有所察觉,立刻抬手捂住了楚江那双引人沉/沦的织金星目。
“小江,你不用独自一人下决定,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听到这句话,楚江身体一震。
原来师兄早就猜到了他的心绪,这种感觉异常微妙,甚至比起肉体交缠时更加贴近,近乎同步的了解到对方所思所想,仿佛生来就不分彼此。
拉下覆在眼睑上的手,望着即使心如刀绞,却还不忘考虑恋人感受的印青,楚江心里一片柔/软:
天大地大,也寻不到第二个印青,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