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掌门安然,绝杀定然再至!”
当日,唐青衣语声冷冷而凛然:“今次是青城,下次未知是哪派?如此祸害,当为江湖公敌,青衣不才,愿率唐门子弟与绝杀周旋到底!”
罗晚迟睡目一亮,抱拳道:“唐宗主临危相助,青城派上下感铭五内!”
峨眉派身为巴蜀三大派之一,向来与青城派唇齿相依,晓慈师太合什道:“阿弥陀佛!峨眉当与青城同进退!”
慧清方丈和黄山掌门也点头称善。
华山和丐帮骑虎难下,暗忖此时若走定会被耻笑怕死,倒不如留下来观察各派实力,当然能除了绝杀是最好,当下应和附议。
萧流金和雷电分别带着名鸦啼、月深楼和雷漠的尸体下了山。
半个月后,二人再度出现在青城山上,身后各有三十多名身手矫健劲装武士,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厚布裹得严严实实不外露分毫。
***
“他们会否不敢来?”
连续严守了二十八天,是人都有些疲惫了。乔公初睁开双眼,枯坐将近一月在这空等,心底已生出不耐。
他暗忖绝杀上次刺杀失败,应是料知晓青城必有准备,再上门便不是暗杀,而是与江湖一帮二派五门整个明战,素来隐秘的绝杀会如此作为?
“他们一定会来!”
唐青衣冷寞语气坚定:“绝杀输不起!”
他脑中闪过卫希颜用信鸽传回来的那满满一篇蝇头小字:
“绝杀的首领不是偏执狂就是自大狂,看那名字就知道,绝杀呀,嘿嘿,绝对要杀!杀手之王连番数次打破他延续十年的杀无赦,这一贯顺风的家伙一定气得抽疯!这种人脑袋多半不正常,千万别用常人的想法去揣测他的行为——正常的人怎么会选在寿宴时向罗掌门动手,将个暗杀变成了明杀?当然,也许是他仗恃药人厉害,但将杀人利器这样用除了向南流北堂示威外,我看不出半分好处——或许,那家伙的目的可能就只是想让雷动和名重生跳脚心痛——这更说明那厮脑子不正常!
“若换了我,前番不得手后,再要杀罗晚嵩一定会等各大派等不得耐散去后,再突袭落单的青城派。但那疯子被你们惹怒了,八成咽不下那口气!想想他杀雷枫的大手笔,显然并不将那些杀手的命放在心上,所以极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出一只杀手军团,浩浩荡荡扫平青城山,顺便将七大派一网打尽!
“遇上这种疯子,可莫要逞什么热血和他单挑!所谓团结就是力量,小青呀,你可千万要拉扯着那几个帮派同生共死!若不然,就赶紧撇下罗老头,有多远跑多远!”
这人,说话就不能一本正经到底么!唐青衣暗自摇头,抬头望向殿外。
突然,尖厉的哨笛从山下响起。
久候已疲的众人反而精神一振,迅速奔出大殿。
空旷的广场上,漫天的黑影如一群群蝙蝠凌空,黑压压笼罩住殿前天空。
一色的黑衣劲装,银色面具,长刀。
杀手结成九个队,每队十人,没有任何话语,齐齐举刀,疾步冲前……
一声“唿哨”,广场三面房顶上,齐刷刷立起九十名劲装的青城弓箭手,劲弩短箭闪着蓝汪汪的毒光如疾雨劲射而下。
箭,巨毒封喉,出自唐门,中箭的杀手立时扑地不起。杀手长刃寒光闪闪,呼啸逼人,数十支毒箭被击回劲射,惊电剑和金刚骨节鞭在屋顶上来回击挡,但仍不时有箭手被毒箭回射中惨叫落地。
又一道“唿哨”,屋顶弓箭手倏然全部退下。
殿前黑衣杀手趁机回整队形,原来的十人一队在这波箭雨攻击下缩成七人一队。
青石板地面留下三十具杀手尸体,还有三十多具青城弓箭手的尸体。
睡罗汉面色铁青,那些弓箭手都是青城派的年轻精锐,个个有着不下十年的内气修为,却在这片刻间损伤超过三分之一,若无雷电和萧流金支援回护,恐怕这些精锐一损俱没。罗晚迟心疼至极,怒火熊熊燃起。
雷电、萧流金从房顶掠到殿前。唐青衣面色平静道:“一共九队,我们正好九人,也不用分组了,各带高手迎战一队。先杀小鱼,再捕大鱼!”
“好!”睡罗汉按捺不住,带着十位青城派的高手率先冲了上去。
罗晚迟最先冲出,但与杀手最快接上火的却是距敌更近的雷电和萧流金。两人眨眼间分别与两队杀手头儿硬碰硬三招,俱感手心微麻,顿时心中有数,这为首杀手定是药人,只不知是惊雷堂或名花流的哪一位?
二人心想一致,不与药人杀手硬接,以游移身法缠斗。那药人虽然内力深厚,且不惧身体伤害,但灵活度和反应上却大是不如,一时间分别被两人缠住,被萧、雷二人的下属冲进药人后面的杀手群中,一时间双方势均力敌形成混战。
其他各队与雷、萧二组情况类似,相比之下冷寞寂然的唐门宗主似最轻松,游斗药人的同时青色莲衣无声无息挥发,药人不惧毒,他后面的杀手却是血肉之躯,瞬息间便倒下一堆。
唐藏带着唐门弟子反而一个杀手都没捞着,转而相助最近的青城一组。
罗晚迟顿觉压力一松,遂缠住为首的药人杀手,“乓乓啷啷”越打越远。
屋檐上,五十余精锐弓箭手又无声无息出现,趴伏在瓦顶,瞅冷子专射非药人杀手。
他们手中的劲弩是江湖兵器大师公输轮特制的机关弩,普通人单靠弩上的机关发射便可贯穿百步之杨,由这些青城精锐拉满后一弩足以穿透百步内十寸厚铁甲。这般抽冷子放暗箭,顿时让众杀手防不胜防。
论单挑,瓦面上的这五十余青城弟子挡不下杀手十招,但这种抽冷子却瞬间让杀手倒下六、七人。
几个杀手怒起飞扑屋瓦,却在空中被三面齐射的劲弩扎成了刺猬。
众弓箭手正得意间,突然黄山组的那药人竟舍弃一清子一跃暴起,视雨点般的劲弩如无物,手中刀光直取瓦上众人。
“啊!”五、六个弓箭手跌落瓦下。
“唿哨”声起,弓箭手连忙撤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