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还等著吧,都这时候了。
天籁迈开脚步,继续向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打开冰箱,天籁拎出一罐啤酒,坐在电视前大口喝起来。凌晨两点的电视节目都是成人向的,这对於刚刚从旅馆里出来的天籁并没有什麽吸引力。换了半天台,不是杀人事件就是男人和女人搂搂抱抱,天籁索性关了电视,把喝空的啤酒罐丢在墙角,打了个嗝。
睡吧。
天籁揉揉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拉起衣服闻了闻,身上已经没有男人的味道了,也就是说,可以就这麽睡了。
天籁不喜欢把男人的味道带到自己家里,在旅馆也就算了,自己的家还是只有自己的味道比较好。
天籁爬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
──钥匙在花盆下面。
天籁翻了个身,把手机关掉。
──我在家等你。
……
……
翻了半个小时,天籁终於恼火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下床,穿上拖鞋和风衣,猛地从外面把门关上,咚咚地下了楼。
哢嚓。
破旧的宿舍楼门在寂静的夜色中打开的声音格外响亮。天籁推开门,进了温暖的小屋。他把门关好,脱了鞋,进了客厅。
客厅里,昏暗的台灯还在亮著,新城润趴在桌上呼呼地睡得像死人,桌子上是摊成一片的复印资料和习题,埋在习题下的右手里,软软地握著一只手机。
──说什麽等我,还不是一个人睡著了?
说实话,天籁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本来想著他要是还在等就告诉他自己没事儿,不要报警了,结果他睡著了,弄得自己等他醒也不是,就这麽走也不是。
在新城旁边坐下等了一会儿,天籁觉得这麽等著也不是办法,於是从桌上拿了根铅笔,在讲义上写了几个大字:
我没事儿。天籁真野。
刚想放下笔,想了想,天籁又在“我没事儿”後面加了一句:
下周见。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天籁放下笔,悄悄地从客厅走出去,又把门关好,把备用钥匙放在花盆下。
这样应该就可以睡著了。
回到家,天籁把门锁好,脱了鞋子和风衣,重新钻到被窝里。
天籁真野终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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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已经十一点了。天籁赶紧掏出手机看,幸好没有公司的电话,天籁这才放松神经,起来洗漱,换衣服,准备上班。
到了公司,九条小姐一如既往带著天使般的微笑。问清楚上午社长一直在开会,天籁这才怀著侥幸的心情长长地舒了口气,跑出去买了个三明治算是早午饭。
话说,那家夥应该看到讲义上的留言了吧?如果真的去报警可就麻烦了,还要去警察局道歉。天籁掏出手机打算给新城发个信息,结果刚打开发信息的页面,却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