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濯玉嘴边勾起一丝笑意,郑重点头道:「我生的,你喜欢吗?」
容成将小猫放在一旁,伸手抱过苗濯玉,抚摸他腰腹,笑道:「让我瞧瞧,你是怎么一夜之间怀了身孕、又生出这刚刚满月的小猫。」
那小白猫跳到苗濯玉腿上,亲昵地贴上来挨挨擦擦,一时连羽毛也不玩了。苗濯玉摸摸它头顶,柔声道:「乖。」那小白猫拖长了声音软软地「喵呜」一声,像是在撒娇。
容成抚摸它皮毛,道:「哪里来的?」
苗濯玉道:「外面捡的。昨晚下过雨,我刚刚出去散步,听见这小东西湿漉漉地在草里叫得可怜,便捡回来了。」
容成嗯了一声,将那羽毛丢给小白猫玩耍,道:「阿玉,你帮我想一想,世上最喜怒无常之物是什么?」
这么几天过去,依旧是四更不到便天亮,听闻天庭派人训诫那金乌鸦,但除了动动嘴,却也无可奈何。一日午后天色晴好,小白猫在庭院里玩耍,容成又拿那根金羽毛逗它,小白猫却懒懒地将头扭在一边,甩了甩尾巴,一举一动都透出十二分不屑。
容成奇道:「它这是怎么了?」
苗濯玉笑眯眯地道:「玩腻了。」
容成手中捻弄那羽毛,笑道:「那么大猫喜欢玩吗?」一面拿羽毛在苗濯玉眼前晃几下。
苗濯玉也懒懒将头扭过去,道:「拿开。」
容成哈哈一笑,道:「不知这小东西现在又喜欢玩什么。」
苗濯玉扬一扬下巴,道:「你看那边。」
一旁施留现出原形在晒太阳,却是一只黑狼,通体光亮如漆,只尾巴尖尖上一点雪白。那小白猫在它身边蹭了一会儿,施留知道它是苗濯玉捡回来的,抬爪将它拨来拨去,陪它玩闹。小白猫玩得开心,忽然啪啪两掌拍在施留脸上,随即欢然跳远了。施留被它打得发怔,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
白乌鸦在树上梳理羽毛,叹气道:「猫的心思,我是越来越不懂啦。」
容成道:「嗯,我也是。」
苗濯玉笑咪咪地道:「猫本来便是这样。」
容成脑子灵光一闪,向苗濯玉的后颈伸出手去,将一只糯米白猫拎在手里,笑道:「小猫虽然跑开了,还有大的在这里。」握住它的爪子,轻轻一按,露出半透明的指爪来。
糯米白猫挣扎道:「你做什么?我不剪指甲!」
容成轻轻扯一下它的尾巴,笑道:「乖乖的,不痛。」终究给它剪下一枚指甲。
十日期满,四方星君在汤谷碰面,其余三人双手空空,唯独容成胸有成竹,将一只小小布包交给金乌,金乌将信将疑地接过,道:「我拿去给青鸾瞧瞧。」一面展翅飞远了。
郁垒好奇道:「你给他的是什么?」
容成微笑道:「猫指甲。」
金乌过了大半个时辰才飞回来,还没落地便欢喜道:「是了!是这个!青鸾点头了!」
容成道:「你不早起了?」
金乌欢然道:「不早起了,不早起了~」
郁垒叹道:「总算交差了,我们走。」
容成刚刚举步,忽道:「你们先走,我还有几句话与他说。」
三人在树下等他,树上隐约传来什么窸窸窣窣的响动,却又听不分明,郁垒奇道:「容成在做什么?」
神荼道:「揍那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