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气壁之内,只剩下孟丘壑和寒鸦两个人。
「堡主!堡主!」
被隔在气壁外的众人试图冲破障蔽,但却只是徒劳。那道挡在他们面前的透明障蔽比任何铜墙铁壁都更坚固,无论拳打脚踢,剑刺斧砸,全都无济於事。
障蔽之内,孟丘壑狂喝一声,挥剑袭向寒鸦。寒鸦一动未动,彷佛是等著孟丘壑向他扑来。
「堡主!」气壁之外,众人大喊。
当孟丘壑的剑锋即将刺入寒鸦喉咙的时候,长剑裂成碎片。
孟丘壑的身上、脸上裂开无数血口,道道血口都深入骨中,鲜血就像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更可怕的是,孟丘壑的脖子上多出一条鲜明的红痕。
他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後的吼叫,脑袋就从颈上飞起,落在身後五步远处。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瞬间。
气壁之外众人还没来得及合上嘴巴,孟丘壑便已倒在血泊之中,身首异处。
前一瞬还狂躁无比的暴风忽然止息,空气中那道透明的障蔽也消失不见,一切就像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著的人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
寒鸦空空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寒鸦移动寸许。
他们无法解释寒鸦怎样切断了孟丘壑的头,也无法解释寒鸦怎样在孟丘壑全身制造出如同被千刀割裂的血痕。
他们只是愕然地立在原地,即使气壁已经消失,他们也全都忘了冲上去。
不,也许并非忘记,而是被寒鸦惊人的功力威慑了,不敢靠近半步。
烈彰宏将手中剑柄捏得喀喀作响,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怕的敌人。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寒鸦转身离去,就像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又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忽然之间,孟丘壑的无头尸体却突然从血泊中跳起来,向寒鸦扑去。
谁也想不到一具无头尸体还能跳起来杀人,寒鸦也想不到。
当孟丘壑的无头尸体扑上寒鸦的时候,他下意识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将孟丘壑的尸体震裂成血肉模糊的碎片。但就在漫天红雨之中,一柄长剑却向他的胸口刺来。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寒鸦旋身躲避时已经太晚,剑从他的肩膀贯穿,他发出一声沈闷的惨叫。
剑的主人没有给寒鸦任何喘气的机会,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寒鸦被打得後退数步,好不容易站稳却喷出一口血来。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怒目瞪著前方打伤他的敌人,杀气凌人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浅笑著抬眉望了寒鸦一眼,自报家门道:「岷中,天机府,聂思寻。」
「天机府……」这三个字令寒鸦更加警惕。
如果聂思寻上前再刺一剑,寒鸦必死无疑,但聂思寻却放弃了杀死寒鸦的绝好机会,用一块精致的丝巾拭去剑上血迹,把剑收回鞘中,对寒鸦道:「你的真气已被我刚才一掌击散,现在的你,就连一只猫都掐不死。再不逃,难道等著被我身後的十大门派抓起来扒皮抽筋吗?」
「你为什麽不杀我?」寒鸦擦去唇边的血迹问。
「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聂思寻脸上依旧挂著最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