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孟家堡的大批人马都随孟之桦进驻帝京烈剑山庄,还有谣传说孟之桦打算把孟家堡迁往帝京。一来可以霸占烈剑山庄珍藏的数万卷武林秘笈;二来,帝京和岷中遥遥相望,只要在帝京站稳脚跟,对抗天机府就将处於更加有利的位置。
三个月前,孟家堡之所以被天机府围得差点绝粮,就是因为地处边荒,等援兵太花时间。而帝京这块宝地,陆路水路四通八达,只要孟家堡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武林门派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聚集起来。
正因为如此,江湖上盛传,孟家堡不久将对天机府宣战。
聂玲玲听到这个消息後,一点也不为天机府担心,还说:「哼,区区一个孟之桦胆敢惹上天机府,肯定让他吃不完兜著走!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孟家堡大批人马已经移入帝京烈剑山庄,那麽他们在西煌城这老窝里的守备肯定空虚了很多,正是我们闯入的好时机。」
事实果然就如聂玲玲预料的那样,孟家堡外几乎无人把守。
贺兰舟和聂玲玲两人趁著夜深人静,直接从正门就溜进了孟家堡,径直奔向十五年前云似海夫妇的房间。
一路上,竟没有遇上半个巡夜的侍卫。
堡内静悄悄的,就好像已经无人居住似的,听不见一句人声,只有风吹松枝的声音,沙沙不绝。
「吱呀」一声,贺兰舟推开当年云似海一家的门。
房间久无人住,已经积了不少灰尘。一推门,灰尘扑面而来,呛得聂玲玲直咳嗽。
「就是这里吗?」聂玲玲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转了转,突然发现地面几点乾涸的血迹,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从血迹的颜色可以看出,十多年前,这房间里的确发生过一场命案。
贺兰舟轻轻关上房门,报出孟家堡当年血案发生的日期:「十五年前,五月初八。玲玲姑娘,拜托你了。」
聂玲玲站在房间中央,默默闭上眼睛。
和聂思寻一样,她的额头上也慢慢浮现出一点金色的光芒。光芒渐渐明亮起来,在眉心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印记似的东西。那景象非常美丽,但美丽中又透出几分诡秘。
贺兰舟屏住呼吸,静静等待著聂玲玲再次睁眼。
大概过了一刻钟,聂玲玲额上的金斑终於消失了,她慢慢睁开眼睛,但目光却始终回避著贺兰舟。
她此时的表情,竟令贺兰舟回忆起几个月前的聂思寻。
当时聂思寻开过天眼以後,也是这般阴郁沈痛的表情。
十五年前,在这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贺兰舟心急地问:「玲玲姑娘,怎麽样了?」
聂玲玲的表情依旧非常沈重,轻轻地摇了摇头。
贺兰舟更加心急,一把抓住她的手,逼问道:「玲玲姑娘,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聂玲玲向後退了一步道:「贺兰公子……你、你还是不要问了,这绝对不是你想知道的真相,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只怕你会更加伤心……」
「为什麽?为什麽!」贺兰舟快要崩溃了。为什麽每个看过十五年前真相的人,都拒绝把真相告诉他?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自己不能知道?
聂玲玲低声道:「贺兰公子,我终於知道我哥为什麽不愿把真相告诉你了,他和我一样,都怕你伤心。贺兰公子,如果你一定要追问下去……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爹不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杀害云似海全家的……」
「既然不是因为走火入魔,那是因为什麽?」贺兰舟忍不住低吼起来。
他早就知道他爹没有走火入魔,但为什麽所有人都说他爹是因为走火入魔才大开杀戒?真相到底是什麽?如果他爹没有走火入魔,又为什麽会杀云似海全家?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聂玲玲立刻警觉起来,拉著贺兰舟推窗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