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旁边地上的师傅一眼,心痛和伤心袭来,一时间悲愤交加,怒不可遏,我双手一下子掐住他的喉咙,往死里掐。
杀手伸长了舌头,痛苦万分,竭力用双手想拨开我的手,却根本无济于事。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加上被我打出的鼻子和嘴里的鲜血,已经有些不成人形。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楼道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五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出现,手里拿着警枪。门没关,我在门口疯了一般掐杀手的场景被警察们看的一清二楚。
“不许动,举起双手!”其中一个中年警察怒喝,所有的警枪都瞄准了我。我像是没听见一般,用尽全力不顾一切的要掐死杀手,杀手的舌根都快吐出来了。砰!警枪响起,在我旁边开了一枪,使得地板的地砖都碎了,带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手。两个警察冲了过来将我手反绑到身后,把我和杀手都铐上了手铐。
另外几个警察去检查其他杀手和师父的状况。经确认,师傅和另外一个杀手已经死亡,其余的杀手有受伤的有晕过去的。我和那帮黑衣人都被带到了警局,我交代了一切。警察得知弄错了,连忙为我松掉手铐。
我说完后,平静的看着他们。审讯我的中年警察有些诧异:“你是说,是费云平派人杀你的?”我点了点头。
警察又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跟江海市吴队联系,至于具体说的什么,我不是很清楚。通完电话,我问警察,他却不肯告诉我,只说我可以走了。
“那帮杀手怎么处理?”我追问道。“放心,他们犯了故意谋杀罪,法律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又问了一下师傅现在在哪。“在法医室,只是一直无法联系到死者的家人或亲属,你知道他家人的情况吗?”
警察反问道。顿时一股悲伤和自责袭上心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如果不是我坚持跟师父学武,早点回去的话,说不定师父就不会死了,他的牺牲是为了我。
他死了,我却还完好无损的活着,我就是个畜生王八蛋。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师父没有家人或亲戚,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认领了尸体,警察好心帮我联系了殡仪馆。我在凤凰岛又待了五天,处理师父葬礼的事情。因为没有亲人家属,所以葬礼相对来说很简单。在师父的坟前,我跪了下来。
这几天,我内心饱受折磨。虽然和师父相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我从内心深处不但将他当成师父,也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甚至是父亲。
他教会了我禅定、气功和武功,而且生活上也教会了我很多。八十九岁他所历经的一切无疑一个巨大的经验宝库,毫不吝啬的教导我做人做事的方法。
我鼻子一酸,再也没能控制住流下了眼泪。“师父,你放心,是费云平杀了你,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我抹了一把脸,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无论是为了大哥,还是为了师傅,我都不能在装作平静的生活下去。以前没有反抗的实力,只有在警察的保护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依然努力维持自己的生活。但现在师傅教了我很多,我相信我所学的一定能派上用场,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并且尽自己所能帮助大哥。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深处最坚定的想法,具体实施要等回江海以后。这几天我跟嫂子打了个电话,没有说师傅去世的事和我们这边的危险,以免她担心,只是问她有没有遇到什么状况。
嫂子说能遇到什么状况啊,每天就是上班,挺无聊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警察保护的还是不错的,至少没让嫂子遇险。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我下个礼拜就会回去。”我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个月不见,真的有些想念嫂子了。
不光如此,我的脑海也浮现出楚薇的身影。我怔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想念周婷的同时也会想起楚薇?或许是上次和楚薇发生关系后,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不知何时,楚薇已经占据了我的心,但不知多少。
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愧疚,楚薇是个完美的好女人,但是周婷跟我经历了这么多,我绝对不能背叛她。
我深吸一口气,将脑海这些杂念抛开,挂了电话之后不再胡思乱想。从师傅的葬礼回来,看着师傅原来的住的屋子,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屋子已经清理过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很多弹痕,虽然有的家具被子弹破坏,但这是师父的遗物,我不可能扔掉。
在师傅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相片里的师父戴了顶帽子,白发苍苍,面色红润,笑的很开心,像是在某个旅游景点的山顶拍的,而且应该距离现在没几年的时间。
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厚重却无比亲和的感觉。我拿起了相框,塞进了行李包。师父已走,屋子里似乎还残存着师傅的气息。我记得每天在客厅小桌上,我俩吃菜喝酒的温馨画面,想起在房间里,师傅跟我睡一张床,晚上畅谈人生的感叹。
想起他让我坐在地板上修禅、练气的场景…等等。我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陪伴了我一个多月的屋子,最终才锁上门,离开了师傅家。
一路辗转,到第二天晚上才到家。当我回到家看到嫂子,内心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搂住了周婷。周婷也十分激动,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就好。”
我俩分开,周婷盯着我,说我瘦了不少。我苦笑,问道:“婷,在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有没有想我?”
“想,几乎每天都想,担心你在那边吃的不好,住的不舒服,你师傅对你要求太严厉,现在你总算回来了,如果楚薇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估计是因为上次的旅游,让嫂子和楚薇的关系越来越好,我问道。“你们最近经常联系吗?”
周婷笑着点头:“有时候她也会来我们家看我,不过她工作很忙,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本来想一起去逛街也没时间,你回来的正好,我叫她一起吃晚饭。”
我没有阻止,心里其实也很想见见楚薇的,对于以前自己担心和楚薇发生的事会被嫂子拆穿,现在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嫂子给楚薇打了个电话,因为开的扬声器,我能听到得知这个消息后楚薇由衷的喜悦之情。
我跟她打了个招呼,楚薇笑道:“你再不回来,我真要忙死了!无论怎么说,今晚你得请客,我们要好好痛宰你一顿。”我笑着说没问题。
三人约好在步行街一家火锅店集合。虽然是晚上9点了,但我们依旧兴致勃勃。9点这个时候,江海市夜生活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嫂子将奥迪车钥匙给我,我再度开上了公司给我配的新车,载嫂子去了步行街。
到了火锅店后,我们没有鲜点菜,而是先给楚薇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楚薇笑道:“我已经到了,在楼下停车场,你们先点菜吧,我这就上…啊!”一声惊叫从电话那头传来,紧接着是啪的一下,似乎是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震。***“怎么了。”周婷疑惑问道。
“楚薇出事了!婷,你在这待着,哪也不要去,我现在去楼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完还不等嫂子回应,我便立即起身冲出了火锅店。火锅店在三楼,电梯还在6楼,我心急如焚,来不及等电梯,直接坐了扶梯,几乎是奔跑着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