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很差,去医院看一下会好一点,听话。」他攀著我的肩膀,哄道。
「不要,说不去就不去,我要回家了。」「听话」二字让我眉头皱地更紧,心里冒起一股浓浓的厌恶。我转身要离开,他赶紧拉住我。
「好好,不去就不去,那上我在酒店的房间坐坐可以吗?」他叹著气说道。
只是坐坐而已,当然可以。
「我真的很担心你,秦昊。」进了房间,战皓拿来一瓶酒,倒了两杯。
「真的没什麽。」我低垂著眼帘,看著手中的酒杯。淡色的酒在杯中轻轻荡漾,我看地又有些出神。
「你这根本不叫没什麽。」他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让我抬起头,「不管发生什麽,如果不想让我插手,请你至少好好照顾自己。」
我看到他黑色的眼眸中深沈的忧心,我心中一暖,细声道:「我会的,谢谢你。」我仍能感受到战皓对我的感情,那里面有无法装作没有感受的爱。如果是五年前,如果我还什麽都不知道,也许,我们还能有机会。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我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呛人的辣味让我连连咳嗽。我从没喝过酒,这还是第一次,感觉……还不赖,至少让我有一点理解到为什麽大家都流行借酒浇愁,似乎确实挺管用。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跟战皓说:「酒好辣,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我开始一杯一杯不停地喝,渐渐地这辣味对我来说已经不算太呛。期间战皓担忧地看我,不停地劝我别喝了。我才不要听他的,我讨厌听话!酒很不错,很好喝,我这辈子没喝过,今天要喝个痛快。
战皓後来不准我喝,将酒瓶子给拿走了,不过不知道什麽原因,还是我做了什麽,他最终决定陪我喝。他叫来了服务员,要来了一筐子的啤酒,一瓶一瓶地开,两个人一人拿一个瓶子,喝水似的往肚里灌,房间地板上的毛毯被我们弄地一塌糊涂。
再後来是怎麽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醉倒了。倒下去的时候,战皓正往厕所跑,他的酒量可真不小,喝酒的时候光撒尿,不会倒。
秦羽曾经说过真正醉倒并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我喝醉之前,战皓也这麽说过,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今我从宿醉中清醒,我才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真谛。我的头好痛──
我的脑袋里一定是被谁塞进了一颗炸弹,眼看就快要爆炸了!
我在床上抱著脑袋翻来覆去,床上的另一个人被我吵醒了,战皓捂著额头睁开眼睛,苦笑看著我,我无辜地看著他。
「劝你你不听,非得喝,现在知道错了吧。」他叹道,起身。我才发现他赤身裸体,而我自己也没穿衣服,但我的身体却没有不该有的感觉,看来是他睡前帮我脱掉的,却没有做其他的事。
「头痛,头痛……」我念经似的呻吟。
「喝掉它,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战皓端来一杯冒著热气的茶水,我闻了闻,一口饮尽。「茶要慢慢喝,你当是酒啊,灌进去就行。」他没好气地说。
「反正都是水……」我嘀咕道,并没有感觉到头痛有所缓解,也许要休息後那茶水才会起效吧。可我没办法睡觉,头痛欲裂,哪睡得著啊,躺都躺不安分。
战皓洗了脸、刷了牙,回到卧室发现我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叹了口气,又上了床。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掀起被子盖住我和他。「睡觉,再这样会疼很久的。」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呼吸的频率、他心跳的频率,一瞬间我有些茫然,但渐渐的,我感到了一丝倦意。
头似乎真的没那麽痛了……
十七 争斗
犹记得以前,我总是喜欢他胸口的位置,觉得在那里很安全、很让人放心,包容我并阻挡一切困苦。这麽多年过去,我还是很喜欢这个位置。我闭上眼睛,依恋地蹭了蹭结实的肌肉,感受到他的大手抚摸我的後脑。
我安心地睡著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头还有点痛,但并不难受。我还维持著依偎在战皓怀中的姿势,战皓双手环抱我的腰。他似乎还在睡觉,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