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汪汪;好主意,回头我问妈。】
【德智体美劳委员:爱你,早些睡。】
大尾巴汪汪;亲~晚安~】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猜得出来,作为儿子,他们什么都不用知道,只知道,让老妈舒心就好。
一夜无话。
除夕已到。
大早上的,一家三口都起来了,陈晓娟和岳楼已经过了对门去收拾菜,息征却接到了电话,要求即刻归队。
息征也来不及多说话,给老妈老攻一人一个拥抱,穿上大衣就咚咚咚跑下了楼。
岳楼削着土豆皮,靠在厨房窗前,看着楼下斜角出现了他家恋人的背景,一路小跑,在除夕日,为人民服务去了。
“哎,这孩子,和他爸一样,”陈晓娟一边勾芡,一边叹气,“他爸做了十几年的警察,年年过节,他都要迟到,而且还有时候,过节都回不来,一问,就在值班,一问,有事,他啊,光顾着别人了,自家呢,就没有考虑到。”
“挺好的,”岳楼笑了笑,“这样的他,很有动力,很阳光,很耀眼。”
陈晓娟:“我也不盼着他立什么功,只要平平安安的,好好做下去就行。最好啊,别做刑警了,去做个民警,工资多少不重要,社会地位不重要,反正他有我,有你,只要让我们家人把心放下来,比什么都好。”
“但是……”岳楼眼前闪过他家小警察的笑脸,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那一身在夜中曾经见过的制服,挺拔,笔直。
陈晓娟苦笑:“但是……他不会听的。”
“阳阳啊,就是犟,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我就算是他妈,我也不能插手他的事情,所以啊,只能看着他,提着心,看着他。”
岳楼想了想,说道:“妈,您该放下心,阳阳他知道,家里有人等着他,所以他会有分寸。”
陈晓娟叹气:“……但愿吧……”
息征很有分寸,他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拼,在什么时候,要拼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
只是……
息征嘶了一口气,叫医护小姐姐帮他把伤口包扎紧一点,盖上袖子之后,希望能看不出来。
警车停靠在一边,警察们围在一起,控制现场的,抓捕人犯的,对附近目击者采证的,忙的热火朝天。最近的医院中,息征缝捂着胳膊,和另一位负伤的同事,被医护小姐姐们温柔对待着。
“大过年的,抢什么抢,争着抢着去监狱过年有啥好的!”这是一个息征不太熟悉的同事,是交警队的,当时情况危急,第一时间扑上去的,一个是息征,一个是他。
两人一个被划了一刀,一个反应快,躲开了,就是左边胳膊撞上去的时候肿了,骨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被划到的是同事,息征是肿。
虽然头脑发热,但是还好,没有受到什么伤。
息征靠着椅子发呆,在考虑着回去后,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应对。
那个同事很干脆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负伤缝针了,很快,同事爸妈都来了。
息征没啥事,队里忙了一阵,就给他这个负伤人员放了假,他这才顶着在警车乌拉乌拉中,被同事送回了家。
华灯初上,大红灯笼四处挂起,彩灯围绕,远远的,烟花在放,咻的一声,炸开。
老区人少,息征走了一路,一个人影都没有碰到,他埋着头,走到了单元门前。
一根烟头火光忽明忽暗,高大的男人靠在那里,侧着头看着他。
息征疲惫一扫而空,完全忘了顾忌,走上前去手一伸:“抱抱。”
岳楼叼着烟,拉开身上的衣服,紧紧裹着自己的爱人,抱着他,温暖着浑身冰凉的息征。
“我也是没法了,”息征踮起脚亲了岳楼一口,拉着男人往回走,“警察24小时待命,之前我都没有怎么被抓,偶尔执个勤,很正常。”
男人沉默着,脚步声沉重,走到快到六楼的时候,他拉着息征的右手,停下了脚步:“再等一等,你身上的药水味道没有散。”
息征有些讪讪:“……你知道啊。”
“嗯。”岳楼简单应了声,在黑暗的楼道中,紧紧牵着息征。
楼道太安静,他们清楚的听到了来自房间内邻居们的声音,电视中正在播放小品,一群小孩儿嬉笑打闹,女人们的小声,男人们的劝酒声,吵杂,却又像是被一道模糊的墙隔断了一般,在另一个世界。
岳楼抬脚往上走。
息征跟着,小心翼翼:“别给妈说,她肯定担心。”
“嗯。”
门开了,陈晓娟红扑扑的脸上笑眯眯,她看了眼儿子后,亲昵叮嘱儿子去吃水果,然后接着打电话。
她是老师,这个时候,很多她带过的学生,学生家长,都在给这位敬业的老师送上祝福。
电视开着,放着春晚,熟悉的主持人熟悉的节目套路,甚至就连观众都是熟悉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一起过节的人。
三个人的年夜饭十分丰盛,而且特别可口,岳楼坐在息征的左手边,帮助着息征剥虾剥螃蟹,息征左手放在岳楼的腿上,一双右手筷子使的特别利索,满脸笑眯眯,不断和老妈斗着嘴。
吃着吃着,岳楼接了一个电话,对面小丫头叽叽喳喳的,一口一个岳叔,给岳楼拜年,息征放下筷子,凑过去乐呵呵喊了声侄女,只听一个少女尖叫了一声后,电话哐当挂断了。
息征乐不可支。
春晚又到了难忘今宵,息征的手机屏幕闪了闪,他受到了一条短信。
亲朋好友之中,夹杂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的消息。
周警官,祝愿您与岳大哥新年万事大吉。
息征回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