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陈又在给身上的伤消毒,他安慰自己,死了还有重生一次的机会,换谁,都不会拒绝的。
这不是脚上踩狗屎,是狗屎黏脚底板了,甩都甩不掉。
陈又龇牙咧嘴,所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石头馅的,他都得接了,往嘴里塞。
“只是游戏……假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嘶……卧槽……还是好疼……”
“你在嘀咕什么?”
背后传来声音,陈又不假思索,“疼啊!”
他猛一扭头,手里的棉球差点掉下去,哥哎,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封关上门,扫着青年瘦巴巴的胸口上那一片血色,颜色过于鲜明,柔弱又可怜。
老男人的喉头一动,陈又就头皮发麻,他下意识拿胳膊去遮,后知后觉好娘们,就不管了。
秦封神态自若,“穿上衣服跟我出去。”
陈又慢吞吞收拾,被老男人盯着,脑子里全是马X那两个字,飘过来,又飘过去,他直接就把那两个字给蹦出来了。
秦封把这个新鲜的词品了品,“是个不错的提议。”
陈又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看看四周,桌角,墙壁,烟灰缸,水果刀,死好容易啊。
算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陈又把T恤拉下来,待会儿马哒哒哒,他跟秦封就一起颠颠颠,不起火才怪。
麻烦了。
拿善念值换的那玩意儿不能用,用了不止他吃不消,马也吃不消。
可是他这两天有点上火,很干,蹲大号都吃力,裂了怎么办,那儿又不是布料,拿针线补补戳戳就行的。
陈又觉得他应该对自己好点,“你等我一下。”
他去卫生间,过了会儿出来,秦封闻到淡淡的香味,是沐浴露。
日头还行,再晚点就大了,别说溜马,出来走几步都能晒成咸鱼,那匹骏马早就等着了,它见主人还带了个丑家伙,不太能接受。
秦封顺顺马的鬓毛,一跃上马,帅的陈又头晕眼花,站不住了,就想回去躺着。
“上来。”
陈又说,“我恐高。”
“……”秦封俯视着青年,“是我给你脖子上套个绳子,让你跟在后面跑,还是你自己上来?”
陈又扭脸,他讨厌选择题。
天蓝蓝,白云飘,小风吹着,有那么一丁点儿歌里唱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感觉。
陈又打了个抖,好瘆人啊。
秦封摸到青年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冷?”
“我热。”
陈又拉领口,“太热了。”
“……”
秦封带陈又绕着马场溜了三圈,就穿过小树林,来到一片非常空旷的地方。
空旷就算了,还没有人,完全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陈又被秦封抱着转了个边,面朝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开始了。
“不行啊二爷,施工不戴头盔,不安全啊。”
“疼疼疼……马……您老跟马说说……让它跑慢点啊……卧槽……马大哥怎么回事啊……它怎么还跳起来了啊……哎哟疼死我了……”
耳边的声音太聒噪了,秦封寻思,拿什么来堵住面前喋喋不休的那张嘴。
一张脸欺近,陈又的嘴上一软,他瞪眼,头往后仰着拉开距离,都忘了疼,“你亲我了?”
秦封的气息粗沉,眼眸闪动,“怎么?”
陈又皱眉头,“跟我说一声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秦封的嗓音沙哑,“你要什么准备?”
陈又吸气,“摆好姿势啊,我怕扭到脖子。”
秦封将他往身前一拽,“准备好了?”
陈又飙高音,好个屁啊,你给了我时间准备吗?
不行,这么下去,肯定要死,他决定转移话题,平时看动作片,就是这么干的。
“二爷谢谢你啊。”
秦封似乎是被带跑思绪,气息粗重,“谢我什么?”
“挺多的。”
陈又说一个字就喘口气,“毒瘾戒了,不用再去金色没完没了的当狗做马了,有的吃,有的穿,住大房子,还不用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