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独自开车去了那个村庄,发现只有几个老人。
他四处转了转,一无所获。
一天上午,郑泽对着一堆死者的照片发愣,桌上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国外有个项目恰好研究的就是他爸的病情,顺利的话,近期就能安排一场手术。
郑泽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
那边说是的,“现在还没跟对方的负责人取得联系,需要郑先生的答复。”
郑泽立马表态说愿意,连连道谢之后问,“会有危险吗?”
那边说,“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郑先生,如果您做了选择,就要去相信。”
郑泽沉默了片刻,“大概要多久?”
“短的话,半个月,长的话,不一定,主要还是看病人的身体情况。”
郑泽的眉头紧锁,小弟开学了,而且年纪又小,他这手头上的事也很多,想顾一头,就必须搁下另一头。
队里人有所察觉,都上来关心,“郑哥,怎么了?”
郑泽说,“医院那边来电话,我爸的手术有希望了。”
大家提他和他爸高兴,说这么好的事,干嘛愁眉苦脸的。
郑泽闷闷的说,“要去国外。”
办公室静了下来,众人知道他发愁的原因了。
郑哥是个大孝子,局里无人不知。
为这事,郑泽烦的嘴上起泡,犹豫了几天,还是去找上头请假。
上头把郑泽批的一脸口水,说他关键时候掉链子,没有觉悟。
郑泽默默的受着,心说,老大,我就一个爸啊,不那么做,我妈在地底下都能气的背过去。
他出去的时候,相处不错的都在,“郑哥,放心吧,还有我们呢。”
郑泽扬扬眉,“有情况告诉我。”
他回去把喜讯告诉了父亲,老人家不停的抹眼泪,还问会不会耽误事。
郑泽说,“不耽误。”
跟医院交涉过后,他就带父亲离开了M市。
上飞机前,郑泽给简单打电话,让他帮忙照看一下自己的小弟。
“好,”简单答应了,“一路顺风。”
陈又在旁边剥芒果吃,耳朵动了动,心里猜测郑泽是去哪儿了。
简单凑近点,“给我吃一口。”
陈又于是就给男人一口,没有多的。
简单,“……”
他捏住青年的下巴,吃了对方嘴里的芒果。
香甜的汁水在口腔弥漫,他把人按沙发上,亲了好一会儿。
当晚,简单从林子里散步回来就发烧了。
陈又看他躺在床上,心里呵呵冷笑,让你出去散步不带我,活该!
简单哑着嗓子,“给我倒杯水。”
陈又去倒水,这人平时是很变态,小病小灾的随便招呼,但是不能真有事。
到了次日,简单烧的更厉害了,身上烫的吓人。
陈又在床前隔一会儿就拿毛巾给他擦擦。
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他知道简单的车就停在外面,可是……他没考过驾照。
第一个世界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才把车开到郊外的,第二个世界有机会考驾照,但是人不同意,第三个世界,车是天上飞的,考不了。
所以他混到今天,还是不会开车。
陈又在男人耳边说,“你有私人医生吧,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男人没回应。
陈又说,“你不打,那就把号码告诉我。”
还是没有回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又急躁的,他有种错觉,简单是在惩罚自己,找罪受。
“学长,你这样下去,会把脑子烧坏的。”
简单勾了一下唇角,嗓音模糊,“那不正好,跟你配上了。”
“……”操!
陈又知道生病的人很脆弱,容易伤感,他不知道,嘴巴还能这么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