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手牵制着她,一手去捏她的下巴,“那我呢,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承受别人的冷眼和厌恶?”
“你知道吗?在我被查出有艾滋以后,我就被学校开除了,我的弟弟妹妹都不敢靠近我,他们哭着拿东西砸我,让我滚,甚至我的父母都开始疏远我,对我戒备,渐渐的,我连迈进家门的勇气和机会都没了。”
“现在的我除了一身艾滋病毒,再也没有别的,啊不对,我还有你。”男人笑的挺开心,“姜医生,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姜美人大力挣扎,却像个小丑,她尖酸刻薄,疯了般的叫,“当年是你命不好……对,就是你命不好!”
“这话说的,没错。”
男人叹息着摇头,“姜医生,你有今天这个结局,也是你命不好啊。”
姜美人的情绪失控,“我要杀了你——”
男人笑道,“别激动啊,你才刚被确诊,还不知道我们这种人要面临哪些东西,有时间我慢慢告诉你,我相信以姜医生的才能,一定会活的很好,你说是吗?”
姜美人不叫了,只是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过去。
“你这样子真美。”
眼底闪过什么,男人把她反过去,强行从背后欺上去,几年里的第一次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客厅里不再是单一的血腥味,还多了一种别的气味,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听说过一句话吗,日行一善,才会有福报,看来你是没有做到。”
他怜悯的说,“我在你身上用了三箱那玩意儿,你还是被感染了,果然啊,你的命是不好,跟我没什么区别。”
“我说错了,区别还是有的,我的人生被你毁掉的时候,正是人生的精彩之处才刚开始的时候,所以你还是比我走运一点点。”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客厅里响起女人奔溃的嚎啕大哭声,男人走出小区,他沿着左边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不知疲倦。
有两个女生经过,脸红的走了,她们谁能想到,模样清俊的人内心已经腐烂发臭……
一个多小时后,阎书的车停在小区楼底下,陈又跟他一道上去,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姜医生不在。”
陈又说,“我们回去吧,晚点给医院打个电话再说。”
阎书嗯了声,跟他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闹的,陈又心神不宁,切菜的时候把手给伤了,“阎书,我手流血啦,你上客厅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里还有拿个创口贴!”
书房的门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过了小会儿,阎书才出来,拿了创口贴去给陈又把手指头包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又说,“走神了。”
他撇撇砧板上的半个土豆,“剩下的你切。”
阎书也不说什么,就卷起袖口去切。
陈又拿起阎书切的,和自己切的放在一起,前面的用一块来形容,后面的用一条来形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阎书不以为意,“能煮熟就行。”
陈又抱着胳膊斜靠一边,“说的也是,那晚饭你来。”
阎书咳一声,“厨房是你的地盘,我怎么敢乱动啊,还是你来吧。”
陈又翻白眼,“上外面待着去。”
他摆出一家之主的范儿来,“阎主任,你把阳台的花花草草搞一搞,我全权交给你了,要让它们活过这个冬天。”
“遵命。”
阎书退出厨房,把玻璃门一拉,背过身的时候,眉头敛了敛,转瞬即逝,用拿手术刀的手去捣鼓花草去了。
睡前,陈又想起来一件事,赶紧丢掉手机去拽阎书,“你把检查结果给我看看。”
他的检查结果是对方给的,但是对方的他没看到,当时脑子乱,医院又闹哄哄的,又赶上周医生给自己打电话,等他把电话接完,就给忘啦。
阎书翻着本杂志,“已经扔掉了。”
陈又追根问底,“扔哪儿了?”
阎书翻开一页说,“垃圾桶里。”
陈又把脸凑过去,瞅一眼杂志,上头是珠宝首饰,他惊讶的多瞅了一眼,在被转移注意力前及时扭回来了,“那你的检查结果是什么?”
阎书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阴性。”
陈又打量着他,“真的?”
阎书说,“嗯。”
陈又拿掉他手上的那本杂志,“看着我!”
阎书低头看他,目光深邃,温柔,那里面有光,像是按进去了一片星空。
陈又被看的脸红,还热,“你干嘛要扔掉啊?”
阎书把人搂在怀里,嗓音低沉浑厚,“看过了不扔,留着也没什么用。”
陈又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嘴里嘟囔着,“话是那么说,可是我不亲眼看,很不放心哎。”
阎书笑了一下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本来就笨,还乱想,脑子更不行了。”
陈又从他胸口离开,往被窝里一躺,生气了。
阎书揉揉眉心,关了灯躺在青年身边,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从后面拥抱着。
卧室里陷入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