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慌慌张张的走动,不小心踩着一个摊位,小妹在热情的跟一对情侣推销抱枕,这里的人都看不到黑鸟。
真好啊。
陈又飞到炸豆腐的摊位,闻着香味,他吞口水,在心里召唤小金毛,“老四,那个长相思餐厅在哪个位置啊?”
系统说,“你问的哪个长相思?国内十几二十家。”
陈又的上下两个啄咔咔碰到一起,“别跟我贫,我现在很烦,出人命了你不知道么,严肃点。”
系统说,“知道出了人命,你还在看臭豆腐?”
陈又厚颜无耻的举起我爱臭豆腐,臭豆腐爱我的大旗子,吃货无罪,而且他也只是顺便看两眼,流几滴口水,“快点说,我要当一回好市民,呸,市鸟,为警察叔叔出一份力。”
系统说,“在九点半的位置。”
陈又要哭了,跟他一个智障说什么九点半,有意思吗?完全没有啊,他想了想说,“你搞一条线吧,从餐厅的一头牵过来,绑我的鸟爪子上面,我就沿着那条线飞。”
系统说,“那多麻烦,不如我让你瞬间移动?”
陈又的鸟眼睛瞬间一亮,“真的啊?”
系统说,“假的。”
陈又,“……”
系统说,“别总想着走捷径,人生在世,都是弯弯绕绕的路,哪有什么捷径可走,还不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
陈又一脸懵逼的被喂了一碗心灵鸡汤,还带着机械味。
得,我说不过,你赢了。
陈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常钦去的那个长相思餐厅,他在外面飞啊飞的,虽然自己死了,但还是会被人看到,万一餐厅里面就有快死的人,那完啦。
对方会对自己小伙伴说,“快看啊卧槽,好大一只大黑鸟飞进来了!”
小伙伴呢,肯定是会跟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不带这么玩的。
对方不知道啊,十有八九要激动的抓着小伙伴的手摇晃,“我的天啦,那黑鸟的嘴巴好长好尖,啊啊啊啊啊它在看我——”
小伙伴会投过去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
人生处处都是奇妙的点,俩人很有可能因为一只大黑鸟友尽。
陈又抖抖一身鸟毛,算了算了,不要干坏事了,他还是在外面守着吧。
餐厅的客人一波波的进去,一波波的离开,霓虹灯闪烁不停,很调皮地把来往的车辆,行人都戳上迷朦的色调。
陈又困了,他把鸟嘴一张,打了个哈欠,怎么还不出来啊?十几秒后,餐厅里头出来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美,俩人还是最萌身高差,哟呵,登对着呢。
常钦跟员工们打了招呼就开车走了。
陈又正要飞上车顶,就听到有个声音,“明星姐,什么时候做老板娘啊?”
他停下飞行的步伐,决定听一听,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程明星略带警告的看一眼同事们,那份警告背后,还有点东西,是喜悦和默认,她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还以为就自己知道,“瞎说什么呢,老板是有心上人的。”
陈又扑着大翅膀,对,就是我。
有个员工说,“不可能吧,这些年我们都没见哪个女的来餐厅找过老板,也没听说老板跟谁在一块儿。”
另外一个说就是啊,“明星姐是最早来长相思的,现在开了这么家分店,老板还让你来做总店的管理工作,那种放心是只对自己人才有的啦。”
陈死鸟不高兴了。
知道什么,你们老板是基佬,骨灰级的基佬,他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就喜欢我。
那几个员工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咿咿呀呀的唱着戏,累了一天,指望在睡觉靠八卦的力量活动活动大脑,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不是有句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老板要是真有个女朋友,就算是再神秘,也不可能一点迹象都不露出来。”
“对的,那些演艺圈的名人搞隐婚,谈个恋爱拉个小手都藏着掖着,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
“明星姐,是不是你搞错了啊,压根就没有人那个人存在?”
程明星把包挎在肩上,眼中掠过一抹恰到好处的忧伤,“也许是……已经过世了吧。”
谁过世了?老子活的好好的呢,陈又一愣,不好,他死了,还是只死鸟,哎,我可怜的炮儿啊,这个世界怕是要见不着了。
毕竟他有个没法说的物种,他家亲爱的再爱他,也没办法对一只死鸟干出丧心病狂的事。
陈又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世界末日来了,他的嘴巴好长好尖的,随随便跟常钦打个波都会引起医疗事故,想抱一抱常钦那精瘦的小蛮腰,可惜爪子太短,还张不太开,想靠在常钦怀里睡觉吧,要面临第二天早上被压出便便,成为鸟饼的风险。
这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啊?
陈又从不能打炮的绝望境地出来,那几个人还在说,也不怕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幸好是晚上,程明星那通红的脸被夜色遮盖,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面相不是心机深的那种女孩子,还挺可爱的。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都回去吧,明天见。”
“老板娘明天见。”
几个员工跟程明星打了招呼,相互圈着胳膊有说有笑的往站牌那里走。
程明星是个管理人员,有车的,是辆甲壳虫,齐聚漂亮,柔美,利落,在车流里头绝对是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线。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控制不住的笑笑,“老板娘……这称呼听起来……”
话声戛然而止。
程明星脸上的笑意凝固,脸色也白了几分,她没将最后半段说出口,是忌惮,也是对自己的警醒,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玩笑就跟个白痴一样陷进去,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