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我也玩,说个名字,没准我俩玩的还是同一款游戏,同一个服务器呢。
卖家青春死在夏天:然后你就不退款了?
陈又:那不行,还是要退的。
卖家青春死在夏天:已经被快递员收走了,你要退,就拒收。
陈又看物流,没显示已揽件,扯蛋呢,当他是小白啊,以为那么说就会让他觉得怪麻烦的,既然已经发了,那就算了吧?
房里冷不丁传来嘭地声响,陈又转过身,见椅子倒地,男人站起来,眼睛瞪着变成蓝色的电脑屏幕。
“……”
看个电影都能把电脑搞成蓝屏,厉害了。
陈又把手机揣回口袋,去搞他的老爷本去了,余光瞅一眼男人手拿着的紫色玩具水枪,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智商变的跟三四岁的孩子无异,喜好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喜欢玩水。
“到一边玩水去,别杵我这儿,你要是把水溅到我家的老大爷身上,我跟你没完。”
厉严抿唇,“不走。”
陈又见男人拿玩具枪对着自己,他赶紧抱着笔记本跳到一边,“走不走?你不走,我生气了啊!”
厉严嘶哑着声音,“我难受。”
陈又说,“我也难受。”
这老爷本陪他度过十八岁的花季雨季,经历过无数个白天黑夜,和他并肩作战,打下一片大好河山,如今虽然不再年轻了,但好好照顾,稳妥调养,还是能安享晚年的。
眼下这么一看,悬。
陈又一通好说,让他家的大孩子先自个去卫生间玩水,等他把电脑修好再陪玩。
他去卫生间,大孩子抱着玩具水枪在小凳子上坐着,没玩水,就在等他。
陈又唉声叹气,哎,我的厉儿啊,你啥个时候能明白,人呢,活在这世上,还有一种玩法叫自娱自乐,总是依赖着小伙伴,那是不对的哦。
从男人手里拿走玩具水枪,陈又把玩着瞧瞧,功能蛮多的,容量大,可以调整长短,控制强劲喷头的出水量,甚至能控制水柱的粗细,发射扳机是声控的,射程的远近可随时掌控,最亮眼的是造型,通体是高贵的紫,周身线条设计的很时尚,而且非常流畅,手感更是一流。
厉严见陈又要跟自己玩耍,他绷着的脸终于缓和,开心了。
卫生间的面积蛮大的,里头的装修高档,除了放置洗漱用具,还有沙发,圆桌,杂志,熏香,闲来无聊,还能坐里面闭个目养个神。
陈又不太能体会到这种用意,他就是一吊丝,蹲马桶的时候顶多刷刷手机,干不了别的。
厉严急了,要开枪玩。
陈又没法子,就告诉他玩具水枪要往哪儿开,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乱开了,水喷的到处都是,不好收拾。
厉严这会儿不听,任性的要自己玩。
陈又不喜欢小孩子,好生好养,不好教,笨点的其实还好,只要用心去慢慢引导就行,聪明的,那完全管不住,还有可能被拖着跑。
譬如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和死狗差不多。
陪着玩了几小时,陈又累的够呛,给厉严把玩具水枪装起来,他洗了个澡,倒床上就睡了。
厉严坐在床边,摸摸陈又的脸,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又往上移,拇指的指腹停在他眼角那颗痣上面,一下一下磨蹭。
“傻子,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陈又梦呓了声,蹭到厉严的手臂,下意识的抱在怀里,脸贴上去。
厉严皱眉,“我不傻。”
睡着的人已经微张嘴巴,打起呼噜。
厉严把他卷起来的衣服往下拉,挡住了露在外面的一截腰。
玩物丧志这个成语,陈又这回是深刻的领悟到了,他陪厉严完过水枪,就把几个单子的事给忘了,退款没点,卖家也没给他扣包裹,还是发货了。
陈又火急火燎的去上网看,好家伙,物流显示已经在派送中,他气的鼻孔冒烟,找卖家要个说法。
卖家青春死在夏天:我发现你这人真叽歪,和我一同学贼几把像。
陈又:……
他吞咽唾沫,莫名的心跳有点儿快,好半天回去一条:是么?高中同学?别不是你同桌吧?
卖家青春死在夏天丢的是自动回复。
不知道是忙去了,还是不想理睬这个问题。
陈又扯扯嘴皮子,觉得自己蛮好笑的,自从见过那张跟夏红一模一样的照片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脑洞收都收不住,也没被厉严给填满。
他把手伸到头发里抓抓,长舒一口气,别特么的瞎想了智障陈,你的脑细胞本来就少,省着点用吧。
午饭过后,快递小哥就把包裹送过来了,管家收的,陈又知道的时候,已经错过拒收的时机。
包裹是一个纸箱子,快递单上没写明是什么物品,卖家地址是一个小区名儿,名字是店名,都是无用的信息。
陈又瞅着电话号码,模糊不清,他只能分辨出前面的几个数字,网上点进去看,地址不详,提供的号码是空号,这家店是两个皇冠店,给人的感觉还是好坑。
买卖全看投不投缘。
陈卫东问是什么东西,说真的,他就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料到儿子会露出巨大的反应,迅速抱起纸箱子就往楼上跑。
那样儿,就是四个字——做贼心虚。
陈卫东问管家。
管家组织着词语,比较含蓄的说,“我听先生念叨过,可能是一些新鲜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