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默了好一会儿,“来,我们下棋吧。”
管家不是很想,谁早中晚这么来,都会腻的,他暗自去看楼上,估摸着这回没三盘棋是搞不定的。
结果呢,天近黄昏,楼上的动静也没消停,隐约还听到了狗叫。
夜幕降临,狗叫声清晰了,时不时传出来三两声,来福以为是有其他小伙伴,就冲着楼梯口的方向汪汪,激动的尾巴直甩。
陈卫东一张老脸都没法看,“烧饭去吧,差不多了。”
管家吩咐了佣人,继续陪着下棋。
陈又是走着下楼吃饭的,两条腿还在原来的部位按着,既没扭成麻花,也没软成面条,不过他的腰是真疼,比屁股要疼多倍。
厉严人虽然傻了,力气依旧大到没边,最可怕的是什么呢,那就是他的身手还在,陈又一八零以上的个头,对付个女同学是可以的,但是跟他较量,一丁点都占不到便宜。
那家店送了不少小玩意儿,有五颜六色的小夹子,黑红两种颜色的丝带,当鞋带啊,装饰品啊全没问题,绑哪儿打个蝴蝶结都很好看。
厉严好奇,陈又就成了试玩的。
他死了,又被厉严给搞活了,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厉严不小心把戒指掉管道里去了,他急的趴在管道口,要伸手去够,嘴里还嚷着要戒指。
如果不是陈又阻拦,厉严整条手臂都伸进去了,呵呵,那就三种结果。
管道堵死,手臂卡住,管道破裂。
哪一种不好收场,要叫管道修理人员上门服务,今天周末,人还不一定上班。
最后还是陈又帮厉严把戒指给搞出来的,别问过程,真心没法说,已经不是生无可恋这几个字能概括的了。
厉严把戒指冲洗干净,宝贝的戴回无名指上,魂魄都回来了的感觉。
陈又踢男人的小腿,叫他拿布来擦一下管道里流出来的水,一边监督一边说,“下回能好好保管不?”
厉严认真擦着水迹。
陈又哼哼,“要是不能,那你就把戒指取下来,我给你管着。”
厉严摇头,坚决道,“不给。”
陈又握住男人的手,声情并茂,“亲爱的,你省着点心吧,答应我,以后别再搞事情了,我虽然年轻,但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差,真的,我的心灵特别脆弱,今天这事你再搞一回,我会坏掉的。”
厉严猛地抬起头,“你不会坏。”
几个意思啊?没看我说话都在抖么?气若游丝的状态也不是假的,陈又说,“我会坏。”
厉严按住陈又的肩膀,“不会。”
陈又的肩膀好疼,“会。”
俩人就会不会说了十来分钟,像两只幼稚鬼。
厉严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面部线条绷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陈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把男人抱住,拍拍他的后背,“不会不会,我不会坏,我好着呢,别说给你捞一个戒指了,就是海底捞月都没问题,刚才是逗你玩的。”
这么一安抚,厉严才好。
陈又的思绪回笼,他闻着厨房飘出来的鸡汤香味,就知道是母鸡,还是老母鸡,大补的呢。
佣人端着饭菜上桌。
陈卫东给儿子盛汤,“多喝点。”
陈又嗯嗯,埋头喝汤,他是需要补一补了,再这么下去,冬天来临之前,自己就会成为一个漏气的皮球,瘫了。
陈卫东知道厉严吃素,所以桌上全是荤菜。
厉严吃白饭,一碗又是一碗,连着干掉三碗,他拿帕子擦擦嘴,看着陈又吃。
陈又问他要不要吃块鸡胗。
厉严说不要,“你快吃,吃完了我们去睡觉。”
“噗——”
睡觉两个字在耳边一响,陈又就直接喷了,他心疼那一口鸡汤。
陈卫东让儿子晚上跟他睡,有必要开个把小时的家庭会议了,再上一场思想教育课。
厉严发火,拽着陈又的手,就是不松开,掰都掰不掉,无论陈卫东说什么,是扣茶杯,还是挪椅子,都没个用。
陈卫东跟厉严僵持,互瞪眼珠子。
前者觉得自己是长辈,你个小辈该懂点礼数,要尊老,后者傻是傻了,骨子里的东西一样不缺,向来是站在高处俯视他人,压根就不会退让。
陈又看看他男人,再看看他爸,头疼,“家和万事兴嘛,都少说一句撒。”
他偷偷抠男人的掌心,快认错!
厉严半响说,“爸,对不起,又又是我的,不能给你。”
陈卫东瞪过去,“厉先生,这话我听着就不乐意了,又又他是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厉严不讲理,“就是我的!”
陈又给他挤眉弄眼,你弄啥呢傻子,真想打你。
陈卫东血压都要上来了,他甩手回房,陈又赶紧小跑着追上去,还不忘回头眼神警告厉严,不准再闹。
厉严要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