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与他之间的一切,已不是无非爱恨四字可以阐述,不知是命运安排了我们,还是,我们玩弄了命运。
陈东就像昙花一样,现一现,不出现了。
我交完论文时,学校谣传他已奔赴美利坚。
还来不及多想,他就出现在我门前,抵着门板死都要进来。
***
「身份证。」他打着哈欠,倒在了我的床上,蜷缩着身体,手摸索着抱到我的枕头,身体又舒展开来,踢掉鞋子,利落地钻到被子里,回过头还喊了一声:「给我身份证。」
下一刻,他躺到了床上,头枕着枕头,像就已经入了睡。
我坐到床头,他在叫嚷着,「张健……」没有醒来,只是头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他的手抱着我,我动了动,他也没松开。
要怎麽做?才能让一切没发生过……不曾相遇,不曾相识……我最後嘲讽自己,以前想要却得不到的爱得到了,可现在呢?只能弃之不视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粗硬,但又有股顺滑……我想忘掉以前的伤害……我抱着他,那刻真的想忘掉以前,但发现还是不行。
我吻着他的脸,抱着他睡,我没哭的力气,伤感的力气也没了,事到如今,除了承受,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他还是十几岁的年龄时我们就这样相偎过。那时候的爱恨与伤害是如此单纯。而今却面目全非。
半夜他在吼:「张健……」
我以为他要醒来,看过去,还是深沈的吸呼,他没有醒来,只是再次抱住我的腰,死都不放。
我已经不想再怀疑他的爱……如果这都不是爱,我这几年算计来的时间真还是浪费了。
他很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抱着他睡,当最後的温存。
他醒来时,发着牢骚:「半个多月都没睡,来的时候我都以为就这样掉坑里了……」
那时我正在厨房煮着牛奶,他就抱着我的腰,说:「张健,张健……」跟叫魂一样。
「香香的……」他在我的颈项说。
牛奶温热,加了点冰糖,厨房一片溢香……他哼着鼻子,还是不撒手,就跟前辈子是缠腾树一样。
「真好。」他抱着我腰,我端着锅子走,他拖着走,我没回应,他得寸进尺,一直都这样拖着跟着去了客厅。
「张健,咱们去美国好不好……」他喝了口我的牛奶,还在我耳边说着话,嘴唇湿润,让我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我只是一言不发,他呆的时间也不长,大半个小时後就离了开。
论文全交了上去,我也可以离校,他来的那天恰好是我订票回安海的那天。
我把房子交给了人处理,当天晚上拎了行李回安海。
公司的事这两年我已是半插手,回去为了底层历练,去了公司商场的一个百货公司做管理,时间忙得我没有多想其它。
这次我并没有消失干净,手机号码也没变,那天晚上陈东打电话来我正试察进晚间商场的营业,买了杯咖啡站在靠近停车场的位置就着面包吃。
「你又跑了?」陈东挺冷静的。
我哼了一声,跑?有必要吗?
「你不愿意走?」